我手忙腳亂的想減緩下滑的速度,再這樣下去我豈不是要摔死?那白色汁液果然有用,在黑暗中我能夠看清事物,隻是黑白的沒有色彩。下滑的速度越來越快,我有點害怕了,真的怕自己會掉到底部摔死了。正在我焦急不已,突然下滑的趨勢變得平緩,漸漸變得水平向前滑去。可屁股也傳來巨疼,根本受不住這樣的摩擦。我趕緊取下肩上的箭筒,墊在屁股下。滑了不多遠,隻覺身下一輕,我從通道內飛了出去,“啪”的一聲落到積水和汙泥混合的泥濘之地,在這髒汙的地上我連滾了好幾圈才停了下來。
啐了一口汙泥,忍著屁股的疼痛爬了起來。積水不是很深,剛到我的小腿。我打量著這陌生的周圍。驚歎湧現在我的眼裏,巨大的石柱林立在這個泥水的地下,我打量著離我最近的石柱,這石柱比那棵生命之柳隻粗不細,向上伸展看不到盡頭,也許塗抹的汁液視力有限,剛才在泥水裏滾了幾下,又稀釋了不少,看東西不是太遠。
我扭過身看了看自己受傷的屁股,傷口還好不是很大,但也有我巴掌大,一邊一個,相當難看,褲子已經破爛的遮蓋不住身體了,不知道我這樣回去,媽媽會不會讓我進門。我在泥水裏撿起散落的藥瓶,我記得愈傷藥還剩了半瓶,這些藥劑可是我回去買羊的資本,我在淤泥裏摸索拾取著,周圍空空蕩蕩沒有一絲聲音,心裏不免緊張的有些發冷。
我隻拾取到了七八瓶藥劑,其餘的都不知道散落到哪裏去了,七八瓶應該夠了,隻要夠買一隻羊的錢就行了,我扯下半截褲腿將剩下的藥劑包裹住。隻可惜我沒有找到愈傷藥,我撿起弓,匕首也掉了,忍著屁股的疼,一崴一崴的往前走去。走了一段路我才發現這地下的水其實很清澈,隻是我的攪動使它們變髒了而已。我小心地踏出一片幹淨的水域,用這地下的水洗了洗髒垢的身體,頓時感覺清爽了不少。
我不知道出口在哪裏,隻好一直往前,滴水聲不時從周圍響起,清脆而空闊,剩下的還有我走動帶來的水聲,別無它聲,有的隻是死寂。我不時抬頭望望上麵,一想到我的頭頂上方就是護城河的河床,而周圍那些石柱似乎就是來支撐河床的,心裏還是有些壓抑,壓的透不過氣。
我在這地下的淤泥裏不知走了多久,直到疲憊不堪,饑餓難耐,雙腳疼痛難忍,我才走到了河床的另一邊。而這一邊靠牆竟然有著巨大石塊堆砌的地基,其中有不少的洞口,像是人開鑿出來的,洞內是一階階往上的台階,我猜到這也許就是通向地麵的通道。我的心裏終於漫出一絲欣喜,我終於可以回到家裏了,可是我該走哪個洞口上去?
就在我猶豫的時候,眼角的餘光看到洞口旁邊刻著小字,隻是被汙泥蓋住看不完全。抹去汙泥,隻見上麵刻著“內城,東偏南八十分度”,我又去其餘的洞口觀看,隻見依次刻著“中內城,東偏南八十分度”,“中外城,東偏南八十分度”、“外城,東偏南八十分度”。我稍稍想了一下,便明白了什麼意思,果斷了走進了“外城,東偏南八十分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