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速列車停靠相城站,白犀睜開眼睛,看見這個戴墨鏡的女孩後,精神為之一振。一個有形有貌的女孩拉著一隻小巧的旅行箱進入視線。這個女孩長的太像哥哥耳靈的女朋友。但肯定不是哥哥的女朋友。
巧的是,被關注的這個女孩進了白犀所在的車廂。
女孩進入車廂後,拉著小巧的箱子經過白犀的身邊,目光卻是左右遊離。看她那個樣子,一時拿不定主意在哪裏落腳。
白犀問:“美女。你多少號座?”
美女反問:“喜歡管閑事,是吧?我無座。你是不是舍得讓出座呢?”
“這是必須的。”白犀說著就站起身、退出座位,身子略許向前傾,做出手勢,紳士樣讓位。
美女盯了白犀一眼,也就不客氣的坐下了。
坐下後的美女竟然吩咐白犀:“把我的箱子放到行李架上去。”
白犀暗暗地吃驚,心想這丫,說話的口氣是這樣鋼噹的,而且還是命令式的。好在自己曾經的生活,已經對這樣的語氣適應了。
於是,白犀像一個仆人似的,把美女的小巧旅行箱放到行李架上。他的動作是小心的、謹慎的,那隻小巧的行李箱,像是紙糊的,像是經不起折騰。
美女看著白犀小心謹慎的動作,臉上滑過一絲微笑。可惜,白犀光顧做事,沒能看見美女近似讚賞的笑容。
列車徐徐啟動,不一會,車廂門楣上的滾動字幕就顯出時速220公裏。
白犀想和美女說話。這也是必須的。
“你怎麼買了無座的票?”白犀的表情中有幾成是在討好。
美女仰頭看了白犀,表情近似肅然。美女從上車到坐下,一直沒摘下墨鏡。
“我買的是有座的票。怎麼啦?”
“有座……”白犀言下之意是說,你有座,幹嗎真的不客氣坐我的座位上。
白犀又問:“你的座位在哪?我過去坐。”
美女說:“在下一趟車上。”
白犀這才明白,美女為了趕時間,改簽了。車票緊張時,改簽的票無座。
美女提示:“還有什麼要問的,趕緊。我想打個盹,眯一會。”
白犀說:“哦。沒什麼要問的了。”
美女說:“既然沒有了,就別再打擾我。”
必須要和美女說話的白犀,語塞,無奈地用手撓了後腦勺。
流動售貨車過來。售貨員嘴皮子相當利索的報了一串食品名稱,到了白犀身邊時,說:“幹嗎在這裏站著?到兩頭去,那裏的場子大著呢。”
白犀自言自語:“什麼話?到兩頭去?怎麼去啊?左邊還是右邊啊?”
售貨員沒接話。白撿來一個座位的美女接話:“左邊、右邊都行。”
白犀看了一眼美女。白犀臉部的表情是哭笑不得,心想你是坐著說話不顯腰疼。
“一個人,怎麼去左右啊。”白犀冒出一句方言,就差沒說“那旮旯”。
美女倒是聽懂了白犀的方言,輕聲一句:“使用分身術唄。”
白犀正視了美女,心想:你也喜歡貧嘴啊。
美女閉起眼睛。她這時的樣子,是要閉目養神了。
白犀看看車廂兩頭,考慮是去左邊還是右邊。
剛才白犀和美女的這一番言語較量,被周圍的人看在眼裏。有人會心一笑了之。有人搖頭、搖頭的意思是覺得這個大男人自作下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