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天,梅昕昕對自己在做的這件事,走火入魔,上了癮似的。她一心要報當初的仇。耳靈第一次來看房間時,梅昕昕就認出了他。
她認識耳靈是因為和曲柳是同學。梅昕昕和曲柳是同班同學。梅昕昕和曲柳在同學時,有矛盾,有過衝突。曲柳和耳靈在植物園裏手牽手遊園時被她遠遠地看見。
梅昕昕知道曲柳憑自身條件,對象不會差。但梅昕昕還是不服氣。她希望曲柳像有些漂亮女人那樣,一朵鮮花插在牛糞上。可是,事實上,曲柳這朵鮮花,不是插在牛糞上,而是插在相當好的有機肥上,正蓬勃生長。她要把耳靈變成髒的牛糞、人渣,要曲柳惡心。
梅昕昕想到可以這樣掌控耳靈,成就感油然而生。她想象曲柳看到這些圖片後的反應。這些截圖,還有即將有的畫麵,那肯定會給曲柳視覺衝擊力。這樣的照片和畫麵,到了曲柳手裏,即使不能把曲柳和耳靈拆散,也要讓他們就這事沒完沒了的爭吵下去。這個爭吵最好伴隨他們一生。
“有人嗎?住宿。”
聽到來人的聲音,梅昕昕從小房間裏出來,隨手帶上房門。
來人有四十來歲,戴一副眼鏡。有點眼熟。
梅昕昕問:“住幾天?”
“先問一下,晚上這裏能找到那個嗎?那個,你懂的。”
梅昕昕當然懂,明白那個指的是什麼。這要是以往,她會審視來人一會,再檢查身份證,做出相應的答複。認為不會帶來麻煩的,直接開收據,額外收幾百元,視具體情況定。要是覺得來人不靠譜,會直接拒絕,說安心旅館是正規的旅館,不做那種事,直接把來人打發走。
今天,這個來人,以梅昕昕的經驗,不會惹事。可她今天包括這幾天,不想做這些額外的收入。眼下盯著耳靈的事,是一件可以讓她快意的大事。
“對不起。你去別處看看吧。”
來人沒打算離開,說:“我曾經來過的。你忘記了吧。”
“現在風聲緊,不做了。”
“今天,我有一個重要的客戶,幫個忙吧。”\t
“跟你說了。這裏沒有這個服務。”
來人像中了邪似的,居然在這裏糾纏上了。
梅昕昕衝出吧台,到院子裏朝上叫道:“耳靈,你下來一下。趕緊,這裏要出事了。”
耳靈和劉燁璿不知道樓下發生了什麼,就都來到樓下的吧台前。
“怎麼回事?”耳靈問了。
梅昕昕說:“這個人,硬是要說這裏可以找到那種女人。你倆在這裏住好幾天了,看見這裏有那種人出現過嗎?”
那種人?耳靈一時沒聽出這中間的蹊蹺。
耳靈問梅昕昕:“那種女人?是哪種女人?沒明白。”
劉燁璿倒是聽明白了,用手觸碰了耳靈,是要他不要刨根問底。
梅昕昕居然當著另兩個人的麵,朝耳靈拋了一個媚眼,說:“你懂的。”
耳靈這時也就明白過來,轉而說了戴眼鏡的。
“你這個人,找錯地方了吧。”
“沒有找錯。我曾經在這裏……”
梅昕昕打斷了對方的話,說:“那時,我在這裏做服務員。當時的老板怎麼做,我不管。我隻管到月有工資。現在,我接了盤,當了這裏的老板。我不允許這種事再發生。你聽明白沒有?聽明白了就滾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