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犀用手撓了撓頭皮,有些不好意思的,說:“我是把你當成我爸的弟弟來叫的。我叫姨,是把阿姨當成我媽的妹妹來叫的。”
沙天亮說:“這不對的。亂。”
白犀說:“那,好吧。我就以你說的來叫,好了。”
沙天亮說:“這不對了嘛。知錯就改,是個好同誌。”
白犀說:“叔,你真的有水平。我不是拍你的馬屁,真的不是。我在外麵,跟不少的人打交道,什麼樣的人都見過,像你這樣的,少見的。”
沙天亮說:“小白啊。你還說不拍我馬屁,這不是馬屁是什麼?外麵像我這樣的人會少嗎?”
白犀說:“外麵有水平的人不少,可像你這樣有水平又有人品的人不多。要麼是有水平人品差,要麼是人品好卻沒水平。有水平又有人品的人,真是不多。也許是多,隻是沒讓我遇見。”
“你小子,就是會說話。”沙天亮的心裏讓白犀給撫慰的,半推半就的接受了這種恭維,臉上也就得意洋洋了。
兩個人就著香煙,你來一支,我去一支。沙天亮覺得和這個年輕人聊天聊得十分的對脾氣。沒有一個固定的話題,海闊天空的、雞毛蒜皮的,像閑來無事散步似的聊著。時不時的,兩個人發出開心的笑聲。
開心的笑聲傳出門外到了廚房間,沈雯自然是跟著開心,手上的忙也就越發得了勁。
沈雯將炒出的菜端了過來,放下菜的姿勢竟然像跳舞似的,身子還有那麼一點小旋。
白犀要起身去拿空碗。
沈雯阻止了,說:“你們先喝著。”
沈雯拿來空碗,將白犀帶來的菜放進去。忙妥,她也就坐下。從現在的場麵來看,他們不像是第一次坐到一起吃飯,像是真的一家人,氣氛很好,關係融洽。
幾杯白酒下肚,白犀的話越發多起來。他說了自己的人生經曆,大體情況是,生下來就被父母丟棄在路邊,好心人把他送進了孤兒院。讀書隻讀到初中畢業,就到社會上打拚。
白犀這是接著之前說的話,展開了說的。之前說自己的孤兒時,是借了朱韻的經曆。至所以要這樣說,可不是他自己的主意。他把這邊的情況彙報給朱韻後,朱韻的上司給出一個策劃,認為白犀以孤兒身份,更能引發房東的同情。
白犀說這些事時,沙天亮隻是喝酒,吃菜。沈雯想插話,沙天亮的筷子示意,你聽著好了,聽人家說。
白犀說到動情處,都會用一杯酒下肚,像是給自己鼓勁,像是給自己下結論。
說完了自己的經曆,白犀將話題轉到主人家。他幾次把目光移到身邊的牆上。牆上掛著幾個大小不等的相框,裏麵有不少的照片,黑白的和彩色的,黑白的片子之中有些已經發黃。
“有家的感覺真好。你們這一家,多幸福。”白犀這時才問:“你們有兩個女兒。”
沈雯一直想插話,現在見白犀說得差不多了,這時的話題也適合自己來說,就說:“兩個都不在身邊,在外麵工作。”
白犀問:“怎麼不留一個在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