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虹坐到電腦前時,貓在就在她的腿邊蹭著,隻是沒有感覺到,心思融在離婚協議書上。
終於起草了一份離婚協議書,打印了兩份,簽上了自己的名字,放在床頭櫃上,用座機壓著。
做好了這件大事,紀虹這才發現菊妮。陽台上的山雀,這時也湊了熱鬧,在鳥籠裏叫著。紀虹有了反應,想起來,這些小動物應該是餓了。起身,為這幾個小東西弄些吃的。
以前很少給這幾個小東西弄吃的。如果李大土出差,事先配好了食物向她交待清楚,她隻要將配好的食物放過去就行了。這回,李大土走的急,公安也不會讓他把這些動物的吃食安排好。
這麼幾天來,她隻能想起一時是一時地胡亂弄些給它們,有時就是自己飯碗裏吃剩下的食物往三下裏分一分了,沒有定時,也不可能定時,人都不能一日三餐定時,怎麼可能考慮到動物。
有一次,貓兒實在是餓了,用牙咬了紀虹的腳背,被她狠狠地教訓了一頓。
山雀的食料用完了,隻好用米替代,放進去一小把。
其實是不能這麼喂鳥兒食的。這不能責怪紀虹,以前她很少過問家中的這幾個成員,不懂不為怪。現在,山雀也確實是餓了,見到米後饑不擇食,有一天多沒有吃上東西吧,從它的叫聲能夠聽出來,使人憐惜。
紀虹給山雀喂食時錯了一個環節。李大土每次給山雀放食後,不會忘記關鳥籠的門,因為他記住紀虹所說的,不能打開鳥門。
可輪到紀虹自己做這件事時,把米放進去後,卻忘記關上鳥籠的小門。也許是她忘記這方麵曾經對李大土的要求,也許她就是心不在焉,也許她是存心給山雀一份自由。
將陽台上的幾個家夥安頓好後,關了屋裏的燈。室內一片黑。坐定後,能夠見到窗外路燈或前後樓的燈火折射來的光線,光線雖微弱卻也能勾勒出這所屋子裏所見東西的輪廓。這時,竟然有了些疲勞的感覺,她閉上了眼睛。
自從李大土再一次被公安帶走後,紀虹開始怕亮光,即使晚上,她也要關了燈,一個人在黑暗中靜靜地坐著。家中沒有室外的涼爽,屋裏悶熱,客廳裏的電扇開著,呼呼地旋轉出不涼爽的風。
貓對給它吃的東西不滿意,又到了女主人腿邊。
黑暗中,紀虹生氣地訓了菊妮幾句。發現無望,菊妮隻好回到陽台上去,將就這一頓。
早就發現,這幾個家夥挺煩人的,挺叫人費時費事的。她認為這幾個小東西煩人,身心又有了些煩躁,有熱的感覺。她再次起身,去門邊扭動了一個旋鈕,吊扇旋轉起來。
曾經叫李大土把這幾個家夥處理了,他就是不肯,說是來時有原因,走時也要有理由。不想送走還有了托詞,一個大男人成天的心思就在這些動物身上,玩物喪誌。紀虹不能在這事上較真,因為李大土說的話中藏著話頭,意思是這幾個小可愛當初是因你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