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犀看見大廳的沙發上有三張熟悉的麵孔。顯然,是在等他。
一應人見白犀到來,就都起身,向發號牌的吧台走去。大家領了各自的號牌,換上拖鞋,一同向裏麵走去。竟然沒有招呼,顯出那樣的默契。
“先洗,還是先吃?”白犀又咳嗽了一聲,說話的聲音有些沙啞。
“先聊天,再洗澡吧。”田二寶撫了腆著的大肚子,說:“我可是沒吃早飯。”
“成。那我們先吃飯。”白犀亮出一個向右、去餐廳的手勢。
在他們麵前,有兩個紅色相背的指示箭頭,一個寫著餐廳,一個寫著沐浴。
這三個人,是白犀到了這座古城後結交的。說是朋友也可以,現在的朋友之說,幾乎都是廣義的。想到吃喝,想到來浴場洗澡,這幾個本地的土著居民就會想起白犀這個外鄉人。從這個形式上來說,把他們的關係說成是狐朋狗友也可以。
其實,這幾個人想敲白犀的竹杠也不是那麼容易,經常是想找他卻找不到人影。打他手機,十有七八是關機,有事隻好發短信,卻又是遲遲才能得到回複。白犀給這些人的號新辦的,與這些人聯係的專用號,不常用。打這個號,十有八九關機。
在這些人的眼中,白犀是個神出鬼沒的人,居無定所,手上餘不下多少錢,也是有一個錢用一個錢的主。朋友隻知道他有輛小貨車,說是幫人拉貨、送貨什麼的,日子裏也是餓不死撐不壞。
大餐廳裏有大大小小的條桌和方桌幾十張,桌麵上全都蒙著雪白的餐桌布。偌大的餐廳裏,現在還沒有人,他們一行到一張長條桌前坐下。
“白犀,你這幾天到哪去了?”問話的人叫李飛,個子不高,人長的瘦。
白犀說:“跑遠途送貨去了。”
“不對吧。是不是又去會哪個小情人了?”自以為是說這話的人叫李彪,臉上有臃腫的肉。
“我沒有小情人。”白犀否認。
“那就是老情人。現在流行姐弟戀。你小子生得這樣的白白生生,讓那些好色的老婦女流口水了。”李彪再次自以為是。
“就算是了。”白犀想結束這種無聊的話題,就承認了。
李彪不棄不舍的一路追問:“能不能告訴我們,是怎麼樣一個女人?是富婆?還是人家的小三?”
“李彪,你的想象也太貧乏了吧。除了色,還是色。”
一直沒說話的陳飛這時接了話,說:“有個說法,民以色為天。”
陳飛把個“色”字咬的很重。
“這個說法有點創意。陳飛你小子要是能把這樣的創意用到創業上,也不至於還在父母身邊啃老。”白犀這才拿出香煙,一人一支的分配了。
“白犀,你的香煙檔次差了,是不是手頭緊了?”李彪摸了新近剃出的陰陽頭,說:“要是手頭緊的話,跟老弟說一聲,我支援你幾個。”
白犀知道李彪說的不是虛話。李彪的父親是局長,家境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