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犀病得不輕。可能是感冒,也可能不是。開始時,隻是咽喉部位有些幹癢,後來就是鼻塞,再後來打噴嚏,接著流鼻涕。到了咳嗽時,說話就有些困難,聲音也就變得嘶啞。頭也痛得厲害,渾身酸痛,走路時身子輕飄飄的像被人架起來一樣。
中午飯沒吃。其實是想吃的,房間裏沒有可吃的東西。想下樓去買,腳步有些不聽使喚。隻好繼續睡覺。到了下午,病情嚴重了,口渴,身上灼熱,額頭發燙。實在是堅持不下去了,就扶著樓梯下去,想開車去醫院。車不在樓下。就是有車,怕也扶不起方向盤。
身子飄飄地,到了路口,招手叫停了一輛出租車。出鬼了,竟然打開車門的力氣也沒有。好在司機幫了忙,從裏麵把車門推開。他這才坐進車裏。
又是一陣猛烈的咳嗽,隨著咳嗽引起身子的振動,他的臉越發的紅。
出租車在醫院門口停下,折騰了一會,他才下了車。這時候,他感覺到自己稀裏糊塗的,周圍的一切全在飄移,醫院的大樓沒有根基似的竟然會搖擺。
終於,白犀向門診部走去。隻是,走前去一步,卻又倒退兩步甚至是三步。
耳靈打來一個電話,問白犀,怎麼了?
白犀強打起精神,回了話,告訴,一切都好,沒事。
耳靈說不對。
白犀就編了話,說是有一陣子頭暈。現在好了。
耳靈說了要注意身體。
白犀說會注意的,就掛斷電話。
總算掛上一個號,接待白犀的是一位中年男醫生。醫生給白犀診斷後,讓他輸液。
輸了一瓶藥水,白犀的感覺好多了。醫生又給他開了兩種藥,一盒是藥片,一盒是膠囊。回到家中,已經是傍晚時分,街心的路燈已經亮起來。
白犀進了家門,肚子有了饑餓的信號,就撕開剛才在便民超市裏買的方便麵,撕開一袋,泡吃了。吃下方便麵後,他有了困倦的感覺,就又進了被窩。
這一睡就是一個長長的覺,直睡到翌日上午。太陽光斜斜地照進屋內,照在他的床鋪上,照在被子上。這張床就放在窗戶下麵。
要不是手機上響起彩鈴聲,白犀恐怕還要睡上一會。他拿起手機看了,是一個陌生的號碼。
白犀猶豫了一下,還是接了。聽清了對方是誰時,他的病一下子就好了許多,差不多是跳將起來。他壓根兒就沒有想到,沙薇會打電話來。
“我沒想到,這會是你的電話。太陽光真好。”白犀的聲音中明顯的興奮,話語也顯出錯亂:“真沒想到,會是你的電話。太讓我高興了。”
沙薇卻是發問:“你沒病?”
白犀的心裏更是滋滋的美。他沒有想到,沙薇是打電話問候他的病情。他用手做出一個接吻的動作,拋灑給了照在床上的太陽光。
“我是病了,剛剛打了點滴回來。”
白犀的表述不準確,他睡覺剛醒。
沙薇問:“哦。這會是在我家嗎?”
“不在。我怕把叔和姨傳染上,沒有在那住。我住在朋友家。”
“心地善良,是個好同誌。”沙薇問:“現在,是不是好些了?”
“謝謝啦。”白犀說:“有你這個電話,我的病就全沒了。”
“你就貧嘴吧。”沙薇說:“難不成,我是華佗在世。”
“差不多。我看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