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靈接到白犀的電話,自然是一番苦笑。隻是買一串砭石,竟然讓佟紅騙走了一台電腦。這事,糗的。這件事,對一般關係的人,說不出口。會讓人笑話死了。對於白犀的追問,耳靈還是說了。
白犀倒是說的好。
“不就是一台電腦嘛。咱們再買。舊的不去,新的不來。”
耳靈明白,弟弟這是安慰他。
這事,已經過去了,耳靈已經開始淡忘。
耳靈現在的心思,用在如何處理商戰和藍麗之間的關係。他忙活這種事,儼然成了一個社會工作者。這跟居委會搞關係平衡的大叔差不多了。
耳靈從商戰那裏得到事實真相後,心裏一直不能平靜。他在想商戰的無奈,在想阿丹的遭遇,在想藍麗的癡情。
回到旅社後,耳靈還在想這些事。雙手交叉枕在腦袋後麵,身子斜在床上,衣服沒脫,他就這麼躺著。
耳靈的眼睛看著天花板,還在看那個圖案,類似一幅畫的畫麵。畫上的那個人,原先的手無力被風吹著朝後的,什麼時候有了變動,手臂改向直衝上方,很有力氣的樣子。女子還是原先的樣子,裙擺還是被風吹向前麵,風把她往前推,她卻是要竭力往後的樣子。
這幅畫中的兩個人,中間始終有這麼一點距離。
想前想後,瞻前顧後,耳靈就這麼胡亂的想著,把一些不相幹的事也往一塊整合。
一邊是藍麗,自己一廂情願愛著的一個女人;一邊是商戰,如今已經是相處得不錯的哥們。以前,一門心思在幫藍麗,是不想看到藍麗的癡情沒有結果。
耳靈是一個憐香惜玉的男人。現在,知道了商戰有這麼一段隱情,那個可憐的阿丹使耳靈不忍心,他想不能再幫藍麗。甚至,他要說服藍麗退出。
小旅社的老板娘進來。耳靈坐了起來,又站了起來。
老板娘沒有往裏走,身子靠在門框上,說:“下個季度的房租要交了,還有,上次你還欠著伍百塊錢沒有給呢。”
耳靈兩手搓著,說:“能不能再緩幾天,我想想辦法。”
老板娘說:“我搞不懂哎。你這麼一天忙到晚,有時,看你的樣子,忙得二小似的,怎麼連房租錢也掙不回來呢?”
聽到老板娘的這番話,耳靈有無地自容的難堪。
老板娘問:“你到底在做什麼生意?”
“生意?”耳靈被問住了,一時不好回答了,是啊,自己在做什麼生意呢?
老板娘問:“生意上沒有賺錢嗎?”
耳靈不好回答,苦澀地一笑。
“做虧了嗎?”老板娘又問。
“可不是,做虧了。”耳靈說:“虧老本了,本錢扔進去了不說,吃飯都成問題了。不過,你放心,我在想辦法呢。房錢,不會少你一分的。”
老板娘說:“那這樣吧,你給個什麼放我那裏押著。我可看不住你,你早晚這麼一溜,我到哪去找你啊。”
耳靈還有什麼好東西可以做抵押?唯一的也是值錢的是電腦,卻被那個“心好軟”佟紅拿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