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靈的姑媽家離海不遠,是個產棉區,口糧自產自給,種的是玉米、高粱和胡蘿卜。冬天去那裏,大片的田地裏全是胡蘿卜。耳靈有七個表兄表姐妹,他們說吃胡蘿卜都吃怕了。在那個地方,胡蘿卜幾乎代替主糧。吃胡蘿卜影響生育?不要說耳靈姑媽那一輩了,就耳靈的這些表親們,都有後代,可謂是人丁興旺的呀。
耳靈較真起來,把自己的思考和判斷說出來。
秦月莎笑了,說:“你把這事當真了。我隻是沒直說,怕吃胡蘿卜。”
敢情,秦月莎是這個想法,繞了個彎子。
變相的,秦月莎把耳靈給耍了。
關馨說:“耳靈,下次別加這個胡蘿卜了。”
秦月莎用肩膀觸碰了關馨,貌似悄悄話的,問:“怎麼,打算要小孩子?”
關馨的臉居然紅了,身子忸怩了一下。這個動作,耳靈喜歡。耳靈為這個表揚過她,這讓有男性化傾向的關馨多少有女人味了。
“就是以後,我們也不要小孩的。”似乎沒有說明白似的,關馨綴上一句:“我說的是以後。”
“丁克,你也同意?”秦月莎轉而問耳靈。
耳靈隻能是點頭。
秦月莎對關馨說:“那樣,你就成了一個不完全的女人了。”
“不完全,就不完全。” 關馨用的是耍無賴的口氣。
“你呀,這孩子。”秦月莎貌似以長輩的口吻說了這話後,看了耳靈一眼。
耳靈被秦月莎的眼神看得身上起毛,身子也就別扭起來。會打扮的秦月莎,讓人看起來,是個漂亮女人、漂亮女人的眼睛總是有毒的。
耳靈回避了秦月莎的眼神。
晚上,那張大床,隻能是給秦月莎和關馨睡了。
天亮時分,耳靈隱約感覺到身邊有人。房間裏沒開燈。室內很微弱的散射式光線是小區裏的路燈映射進來的。
睜開眼睛,要不是耳靈從來就是遇事不慌,一個比較淡定的人,那就可能驚嚇出聲了。
秦月莎用手在耳靈的眼前晃了晃,耳靈睜開的眼睛合起來,留下兩條小縫。
她這是要做什麼呀?
可能是看耳靈沒反應吧,秦月莎去了衛生間。她竟然能夠在光線不明的情況下來去走動。這讓耳靈不得不對她又一次的刮目相看。
不一會,聽衛生間有嘩嘩的水聲。聽見衛生間的門開了的聲音。耳靈用眼睛的餘光在她必須經過的地方守候。果然,秦月莎從衛生間出來,經過耳靈身邊時,竟然朝耳靈做了一個OK的手勢。
耳靈愕然。
秦月莎進了臥室,上床去了。
耳靈,再也睡不著了。
再也睡不著了。
耳靈在想,那次,也就是在認識關馨之前,秦月莎以“我是一隻羊”的麵目在酒店出現。耳靈想起了曾經的約會。這個約會是在曲柳事件之後,在和藍麗相識之前。本來算是人生中的一個小插曲而已。
耳靈和秦月莎相識在網絡上,交談還算是可以。秦月莎說她喜歡詩歌,也寫一些小詩,自謙是半個詩人。就這樣,兩個文藝男女就相約見麵了。
見麵後,本以為能向前發展的關係就此打住了。因為秦月莎不合時宜的說了一瓶紅酒和一個男人的故事,說她曾經如何的愛上一個已婚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