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誒,你們醫學係有沒有發生什麼好玩的事啊?”
沈汐浛心滿意足的聽著音樂,問許至深
許至深手搭在方向盤上,悠閑隨意,仿佛沒有聽到沈汐浛的話,沈汐浛也不惱,她已經習慣了,就像許至深習慣她一上車就翻碟盒一樣。
“也是,醫學係一群大老爺們在實驗室裏還能翻出什麼花兒來。”
沈汐浛癟癟嘴,踮起腳尖,手肘抵在膝蓋上,雙手托著下巴說
“真想不通你為什麼學醫呢?”
許至深還是沒有回答。
“……對了,氣死我了!今天遇到一個流氓!”
沈汐浛突然激動的坐起來。
“嗯?”
許至深應了一聲。
“怎麼樣?”
他問。
沈汐浛愣了愣,看向許至深,剛剛的激憤瞬間消散,取而代之的是平靜,眼眶就這樣沒有預兆的紅了。
不言不語,許至深還是關心她的。
此刻,她的心裏,許至深棱角分明的側臉鍍上了金邊,打著虛光。
霎時秒殺所有人,包括那個在林非晚心裏很優秀的哥哥。
沈汐浛忍著鼻酸,朝他大大咧咧的一笑,拍拍許至深的肩膀
“放心吧,我沒事兒。”
許至深剛好開到一個十字路口,紅燈,車子停下來。
他慢慢轉頭看著沈汐浛,把她的爪子從他肩上拿下來,挑挑眉,說。
“我問的是那個流氓。”
許至深的嘴角勾起很細微的弧度,正好這時綠燈亮起,許至深踩下油門,轉回頭,不再看她。
沈汐浛的身體輕輕撞到靠背上。
“靠!”
她就知道!
許至深什麼時候這麼好心了。
她摸摸紅紅的眼眶,得虧沒哭,不然得被他笑死!
開了一段,許至深才看了看副駕駛上鬧脾氣的沈汐浛,她的臉死死的偏向一邊,都快要貼在玻璃上了,一副再也不要理他的樣子,許至深笑了笑。
“可以了,鼻涕別流我玻璃上了。”
沈汐浛突然回頭
“那個流氓也這麼說過!”
等到沈汐浛把事情的經過跟許至深抱怨完,她也渴了,隨手抽起手邊的水就大口大口的喝起來。
許至深不動聲色的悠悠開口
“林嶼舟是我室友。”
“噗——!”
沈汐浛就這麼不講客氣的幫許至深把車內的玻璃洗了一遍。
“你要住校?!”
沈汐浛抬手一把抹去下巴上的水,朝許至深大喊
許至深沒有說話。
隻是在這半晌的沉默裏,沈汐浛感覺他的呼吸越來越重,好像在壓抑著什麼
沈汐浛看看他,又看看窗戶,差一點嚇得魂都飛了。
她居然把芬達,噴到了許至深這種愛車人士的車上!
她連忙抽紙來來回回仔仔細細耐耐心心的把玻璃擦了個幹幹淨淨,才又轉頭問許至深
“你要住校?”
許至深點點頭
“為什麼?”
沈汐浛不解
“家裏不是什麼都有了嗎?”
許至深打著方向盤
“就是因為什麼都有了才要住校。”
有些話許至深不會說的太明白,就像高二那年文理分科一樣。
“不要因為惰性而學文,任何一個學科都有溫度和尊嚴。你應該,也必須知道自己想要什麼。”
這句話一直蕩在沈汐浛的耳邊。
你應該,也必須知道自己想要什麼。
現在,許至深又要朝他堅定的“想要”努力了。
沈汐浛看著他,半晌才開口
“那好,我也住校。”
許至深轉頭,沈汐浛朝他粲然一笑,堪比清晨的汐凡花。
沈汐浛伸手,攥住自己脖子上的吊墜
“嘿嘿,你也別想甩開我!”
朝他哼哼兩聲,再不看他,扭頭看向窗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