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記住了別人的話,不止是因為他現在是我唯一可以交流的人,而且我也真真切切的把他當做自己的朋友。他還真有點像初中時候的宋子昊,我們好像無話不談,我們其實隱藏許多。到最後連當初的那次告別也說不清原因。
偶爾和在靜通通話,也聽出了她一直隱忍的幸福。我知道她是顧忌我的感受,我們原本是一個世界的人。可是,總會有一個人會先被救贖,無論是愛情,還是親情。
“還是那句話,你結婚時伴娘一定要是我,不然就絕交。”我每次都是一股恨恨的語氣。
“放心,除了你,我也沒有其他的選擇。不過你到底是交了多少份子錢啊,現在如此恐懼。”
“你去嚐試一下,整整七天趕了三場婚禮,還都是很好的朋友,再怎麼也不能太寒磣,結果一不小心就花了兩個月的工資。當時那個悔啊,明明可以不用給的,偏生我有事,錯過了。所以你的婚禮,這一次我再怎麼忙也會抽出時間。”
掛了電話,居然是長長的呼一口氣。我不想她為我擔心,該幸福時就應該義無反顧的去幸福。這才是生活的姿態,是我們一直苦苦追求的美好。
又是一周沒見到子昊,上周六他的話我來不及去深究。終於,星期五的晚上他的電話不期而至。他果真像他說的那樣,為著他的不允許,為著我的逃避,在努力。隻是我一直不願意承認這一周每天收到他關於天氣的提醒時,嘴角都是向上揚起的模樣。
“我來你家喝茶,上次你提到過的。”我甚至能聽見車門一開一關的聲音,不響卻足夠讓我知道他此時的姿態。定時倚靠著車窗,一手插兜裏,一手握著電話。如果沒記錯的話,他喜歡用左手拿電話。
我正在看英語,有一個單詞像極了他此刻的模樣。Usual。
我本來想說下次吧。結果還沒開口,他又開始說了。“我就在你家樓下,不信的話可以出來看看。”
我隻能說,宋子昊,你強,為什麼不直接到我家門口,然後邊打我電話邊按我門鈴?然後我還是沒有說出口,我做不到這樣,這樣的像漆雪。我也想努力,但是隻能一步一步慢慢來。他說,隻要我跨出一步,剩下的九十九步他都走過來。
“那你上來吧。”我隻得這樣說了,然後默默的掛斷電話。
打開門來,他居然穿的是襯衫,白色的短袖,白色的襯衫。雖然已是晚上,我仍嗅到了陽光的味道。他的衣著,他的神態以及他的語氣都像極了記憶中的樣子。我有一瞬的怔狀,很快便回過神來。
“你先坐會,要不看看電視。我去泡茶。”我打開電視,恰好是電影頻道,恰好是一部愛情電影,恰好是還帶點動作的,現在。我走也不是,倒回去試圖拿遙控器換台也不是。隻能聽著那嗯嗯啊啊外加一直碰撞的聲音響徹在整個房間。雖然我也是豪放慣了的人,平時也有事沒事的就把這些掛在嘴邊。可真到了和異性一起看這個的時候,尤其還是現在這種犯罪率很高的情況,裏麵是孤男寡女共處一室,外麵是天幹物燥小心火燭。我還是很不爭氣的紅了臉,從臉頰一直紅到耳根。最要命的是,他居然允許這樣一直放著,沒有半點要換台的想法。
他一瞬不瞬的看著我,什麼也沒說,隻是看著我。然後笑了,先是很小聲的壓抑著的笑,到後麵是不可抑止的大笑。我翻了一記白眼給他。
“笑毛線啊。我找不到茶葉放哪了,今天就喝白水吧。”我從最下麵把杯子拿出來,反反複複的洗了好幾次。如果沒記錯的話,上次他來的時候便是用的這杯子吧。如果一輩子這樣,我願意嗎?我為我有這樣的想法嚇了一跳,怎麼會想到那?不過我還真的就給他倒了杯白水,還是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