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以為路慎下午不會來了,可事實是打完籃球賽之後,衣服都沒來得及換就從體育館趕來了。正好遇上薑醫生來病房。
“薑姨,麻煩你了。”路慎手裏捧著一盒點心遞給她。
薑醫生是個四十多歲的中年婦女,長著男人一樣的身材,人高馬大,板著一張臉,瞥了一眼那盒點心:“要我受賄是嗎?”
路慎笑著點頭:“正是!投其所好,知道你愛吃這點心。”
“少跟我來這一套!你還不放心什麼?還要親自來監督我嗎?”薑醫生說完即刻冷眼看向林父林母,揚了揚手中的病曆和檢查報告:“我說,你們這怎麼做父母的?孩子的身體弱成這樣,血色素已經是8了,再下去就是重度貧血了。”
“啊?”林父林母臉色都變了。
“要緊不?”路慎在一邊小心地問。
“心肌炎情況才剛開始,就是病毒感冒沒及時治療演變成心肌炎,但是這孩子身子很虛弱。”
“這孩子為了高考很拚,通宵達旦地弄功課。”林父解釋道:“醫生,拜托您了。”
“怪不得,積勞成疾是必然。”
“那麼,醫生,這病會影響高考嗎?”林母小心問道。
“美芬,你怎麼還高考高考?”林父低聲指責。
“這病最好是靜養三個月,營養加鍛煉,會恢複得很好。”醫生說。
“三個月?”林母掐掐手指算了算皺著眉低聲說:“恰好是高考呀,真不巧。。。。。。”
林父暗暗用手指戳了戳妻子,示意她不要再當著女兒的麵說這些。他小心看向女兒,隻見女兒很木然地靠在床頭,好像周圍一切都與自己無關。他不覺擔憂起來,直覺女兒的狀態不對啊。
“路慎啊,回去跟你爸媽說一下,這次你們大路集團讚助的儀器很好使,完全達到國際標準。”薑醫生拿著聽筒示意林琅配合,邊戴聽筒邊跟路慎說。
林父林母同時吃驚地看向路慎,大路集團?路慎的父母?於是先前的一切就好像都有了答案。
路慎有些尷尬地回避,咳了一下說:“薑姨,琅琅血色素低吃些什麼好呢?”
“血豆腐,豬肝。。。。。。”
“孩子,我告訴你,生病了要快樂,人的心情是很會影響病情的。”拿下聽筒薑醫生對林琅說。
林琅低下了頭。
接著薑醫生又掏出筆“刷刷刷”,就把寫好的單子遞給旁邊的護士:“馬上加藥。”
“孩子,你不用擔心,不參加高考也沒什麼,我們要先把病治好。”林父覺得女兒是因為擔心錯過高考才憂鬱的。
“好了,今天就這樣吧,如果加的藥有什麼身體反應要及時告訴護士。”薑醫生囑咐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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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慎拿起那盒點心,一直送她出門去。
“薑姨,你點心拿著嗎,就一盒點心還違反紀律?”
“嗬嗬,你這小子就是討人喜歡,”薑醫生突然壓低了聲音:“喂,實話告訴姨,這個叫琅琅的女孩是你什麼人啊?”
“我同學妹妹。”
“是嗎?我還以為是我們的路少有女朋友了。”
“薑姨,你別開玩笑,人家還小呢。”
“小是小了點,但是眉清目秀的是個小美人呢,就是這身體啊,林黛玉一個!咦,我隻是開開玩笑,你怎麼大小夥子了也會臉紅?”
“瞎說啥?我是打比賽打的皮膚曬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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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走了薑醫生,路慎回到病房。
“美芬,我看就這樣決定了,我們不參加高考了,如果琅琅病好了還想考大學,明年複讀。”林父說。
林母歎了口氣:“也隻能這樣了,隻是可惜啊,琅琅的成績多好,要考上大學不費力的,琅琅你實話告訴媽媽,你的意思呢?”林母言下之意還是有一些不放棄。
“琅琅!”當母親再次叫她的時候,林琅才好似回過神,低聲說道:“我累了。”
林父急忙放低了床頭說:“累了就休息什麼也不說。”
“小路,我家小良呢?”林母問路慎。
“打完比賽,他有急事。”路慎說。
“什麼急事?”林母好奇地問。
沒想到林母會打破砂鍋問到底,路慎有些支支吾吾:“喔,他,他跟人約好的。。。。。。”
林父打斷了他的話:“小路,這裏附近有飯店嗎?我叫他們給琅琅做個豬肝湯補補。”
“我剛才看見拐角有一家。”林母說:“這樣吧,我們一起去,”她看看掛在架子上的鹽水瓶卻是所剩無幾了,便猶豫了。
“你們去吧,我看著,等你們來,我再走。”路慎明白了林母的意思。
“那好,麻煩小路了。”
屋子裏隻剩下了路慎和林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