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蘇淺淺第六次把文件夾火冒三丈的拍在總裁辦公室裏辦公桌上時,位置上的某人正擺出一副要有多正經就有多正經表情翻看新一季度的業務報表,同前五次一樣慢條斯理的端起自己右手旁她剛給他衝好的黑咖啡抬起頭挑起眉擺出一有何貴幹的表情。蘇淺淺已經忍耐到能夠感覺太陽穴細小的青筋“呯呯”直跳的聲音。

“梁笙,你可不可以不要這麼幼稚。”蘇淺淺以作為下屬的超強自製力握緊自己的拳頭,但連名帶姓的直呼總裁名字已經泄露了她無法隱藏的怒氣。

“我又怎麼了?”辦公桌前的某人仍舊同前五次一樣,慢條斯理漫不經心加事不關己,但上揚的嘴角卻有掩蓋不住的愉悅。

蘇淺淺深呼吸一口氣,再緩緩吐出來吹起額前的劉海,用牙齒緊咬下唇,強壓著想立馬衝過去在他引以為傲俊臉掄上幾拳的怒氣。這是蘇淺淺生氣時的習慣性動作,就是這個動作讓嘴角上揚的某人淺淺的露出整齊的大白牙。

時間真是個有魔力的玩意兒,人們知道它的存在,卻看不見它,隻能自己去感受,一點一滴的,就在不知不覺中變了,連自己都不曾察覺。自己也分不清,是時間將自己改變,還是自己在時間中改變了。原來的喜歡會變成不喜歡,原來的討厭也變得不那麼討厭,可已經習慣了的習慣怎麼也不可能改變,因為那是連你自己都不知道的它是怎麼形成的一種存在,隻是單純的習慣了那個習慣。

對於梁笙來說蘇淺淺也許就是那個已經習慣了的習慣,在的時候沒有察覺她有多重要,一不小心不見了或是弄丟了,生命裏就缺了一部分說不清道不明的什麼。就好像是原本完整的拚圖少了一塊,其它的再好再漂亮,也拚不出原本完整。也許並沒有想象中那麼必不可少,但就是忍不住要去尋。

所以當他看到蘇淺淺氣呼呼的吹起的劉海習慣性動作,他的心情頓時好的無以複加。原來,她還是他記憶裏那個蘇淺淺。

看到他笑的事不關己,蘇淺淺再也不忍不住質問,“你敢說這次不是你讓人事部開除王楊的。”

“這有什麼不敢,是我炒了他,做為天宇的老板我可以行使自己的權利,有什麼不對。”非常符合邏輯的回答。

的確這是他的公司,他愛咋咋地。

“王楊並沒有犯什麼錯,難道就因為他送花給我,你就開除他?”

“我又舍不得動你,隻好那他開刀。”某人換了個姿勢,靠在辦公椅上,一臉輕佻的正經,“我幫你算過了這是第十一個了。”

蘇淺淺冷“哼”一聲,“我可受不起梁總這樣的抬愛。”

“隻要是為了你,烽火戲諸侯我也願意。”

“我可擔不起這紅顏禍水的罪名,梁總的秘書我做不來,還請另請高明,也希望梁總能盡快在我的調職申請或是辭職報告上選一個簽字。”說完就自顧自的往門口走去。

原本已經翹著腿悠閑仰坐的某人,“騰”的跳起來大叫道,“我不選。蘇淺淺,你要再敢交辭職報告,我有一千個一萬個法子讓你馬上成為梁太太。”

這威脅,夠魅力吧!某人心想。

可蘇淺淺冷“哼”一聲,頭也不回的拉開門大步走了出去,震天響的甩門聲把總裁辦同事們的目光聚到一起,但很快大家就心照不宣的統一的埋頭比剛才更專心的忙著自己的事。蘇淺淺一臉不悅的回到自己的位置,而被關在屋裏的某人更是抓狂到幼稚的遷怒自己的辦公桌,一陣乒乒乓乓的把原本整齊的文件弄的一團亂,胡亂的撒了氣,才想起自己辦公的牆壁隔音太好,外麵什麼也聽不見。又黑著臉氣呼呼的自己收拾著。突然又想到什麼似的把已經收拾好的文件搞得更亂,屁顛屁顛跑去按下內線電話“咳咳”的清了兩下嗓子嚴肅道,“蘇秘書,有文件需要整理。”

蘇淺淺無語加非常不耐煩的再一次打開總裁辦公室的門,還是被屋內的場景深深的驚訝到,不知道的人還以為這總裁辦公室是剛剛一定是被搶劫了,蘇淺淺一腦袋黑線,鄙夷的念叨,“真是一天比一天幼稚。”

那幼稚的某人看到皺著眉進來的蘇淺淺,臉上印了”奸計得逞"四個字。就像是幼稚園時後扯了女同學辮子,女同學如他所願的大哭或追著他跑的得逞的滿足。蘇淺淺瞥了他一眼的丟給他兩個字“幼稚。”

蘇淺淺蹲下收拾遍地灑落的文件。那個幼稚的某人沒有幼稚的計較,繼續看他的報表,可本應該在報表上的眼睛總是不由自主的隨著晃動的人影漂移著,要被發現時,又假裝蹙眉裝模作的思索狀看報表。時不時的咳兩下想引人注意,可已經在沙發上將文件分類的蘇淺淺壓根當他是空氣,隻是她專心的樣子讓他焦點不由的變成定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