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蘭琪深深的歎了口氣。
還不等那個莫名其妙的風流法師想出什麼陰謀詭計來,外力的推動已經出現了。來自之前完全沒想到的地方……
“又是一個異教徒。”想什麼來什麼,風流法師布魯克此時已經到了蘭琪的身後,用一種聽似溫和的語氣說道,“蘭琪法師,我記得,任何一個人想要在安特衛普停留超過一個月,都隻有兩個辦法。一是神殿的擔保,二是落戶。這可憐的孩子,蘭琪法師你打算怎麼安置他呢?”
蘭琪翻了個白眼。
是的,這是個麻煩。神殿不會為一個“異教徒”擔保的,理所當然。因為安特衛普是萊昂帝國負責的防區,作為“聖戰”前線,光明教廷的勢力極大。而落戶……
想要辦理戶籍證明,也有兩個辦法。
一個還是神殿的擔保。
另一個……是“功勳證明”。用二十個黑暗陣營生物的血以及諾非索或者海洛斯某些機構的擔保,來換取落戶的權力。蘭琪就是靠這個東西落戶在安特衛普的。
光暗之戰既然還沒開始,想要獵殺二十個黑暗陣營生物,那唯一的辦法,自然是再一次深入塔瑞亞山脈。山脈深處常常有幽域怪物乃至於更高階的黑暗生物活動。以她現在六葉法師的實力,想要做到這種程度可實在是不容易。
可話說回來……
-——你一個漁場的總管,哪怕是照別人說的,還有些別的產業,在城法師會裏有些地位,難道就能幫忙搞定這些?
不,也許搞不定。但這隻能說不是利誘,不等於就不是一個威脅了。
有些事情民不舉官不究,這一個不引人注意的小男孩,別人未必會追著計較他在安特衛普停留的時間。這樣的城市,不可能沒有黑戶的。但有人去告的話,那就會完全不同。
意會到這一點,蘭琪不由得笑了。
這是一種自嘲的笑。
小男孩的到來,或者到底喚回了一些昔日的豪情。她現在想想,簡直有些不可思議——什麼時候,她居然淪落到被一個漁場管事威脅的地步了?
哪怕是最開始……她還懵懂無知的時候,來挑釁她的人,也無一不是同齡人中的佼佼者。
後來威脅她的,又都是些什麼人物?
“這是我的事。我想漁場總不至於管這種私事吧?”蘭琪頭也不回的說,語氣依然平靜冷漠。
但小男孩哪怕是聽不懂通用語,看神色也明白了。他一臉詫異,眉毛挑得更高了,“六級,六級。我真不敢相信,一個大賢……”
他話還沒說完,早已經被蘭琪探上前,一把捂住了嘴巴。
——誰能肯定這裏一定沒人聽得懂古精靈語!?要知道神屬法師念咒語的時候,最後的發動語也是要用古精靈語的!雖說蘭琪也知道他們隻是死記硬背,學校也好,教廷也罷,都不會係統的教授。但誰知道會不會有人自己好奇去學了?
可不能讓他把“大賢者的弟子”這個詞給說出來。
否則,來找她麻煩的可就不是區區一個布魯克了……
但蘭琪這麼一動,小男孩的臉色就變得更古怪了。他動了動手腳,似乎想要掙紮,但到底沒這麼做。
“走吧。”蘭琪敲敲他的腦袋,扯了人就走,全沒在意小男孩那咬牙切齒的表情。
更沒在意,還站在遠處的布魯克的陰沉表情。
“對了,你叫什麼名字?”蘭琪想起了一個問題,走遠了之後立刻就問了出來。
小男孩還在那裏咬牙切齒呢。但聽見這個問題,他的臉色立刻和緩了。那雙靈動的眼睛再次滴溜溜的一轉,眨眼間,他已經變得眉開眼笑起來,“小凱撒,我叫小凱撒!”
……假名可以不要取得這麼明目張膽嗎?
蘭琪有點無語。
但她自己也用的是化名,對這個還真不好指責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