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一。
這一次,雲門辭職得很徹底。青年老板看著他包著滲著血的紗布,可能覺得坐在前台像個古惑仔,會嚇跑一些客人。當他再次提出要辭職的時候,青年老板馬上就答應了,毫不拖延。
一起走的,還有貴族。
貴族對這行相當有興趣,幾乎是抱著雲門的大腿,喊著別丟下小弟,硬是求雲門把他一起打包帶走,學費他是拿不出來的,也要一起去半工半讀。雲門說那是老子用鮮血換來的名額,你也想沾光,先去拿磚拍一頭血來再說。
貴族的原話是:你是她的救命恩人,救命恩人帶個拖油瓶,多大點兒事,她不會不答應。
雲門其實想要大魯一起跟著去,結果意外的是,大魯拒絕了,理由是你要他養狗子,掃屎衝尿的沒問題,給狗娃子剪頭發紮小辮子,還不如殺了他,他幹不了這麼細致的活兒。
好在網吧離學校也不遠,走兩步就到了。也不是什麼天南地北的。
雲門和貴族背著自己的行李包,貴族比雲門的行李多一倍,看著那些奇奇怪怪的東西,雲門納悶了這小子到底有多少東西,自己都給他扔了那麼多,他還能翻出來這麼些,小叮當轉世啊?
路過一家裝修得還不錯的小餐館,餐館門口有一麵衣冠鏡,雲門照了照,也不知道是不是血紗布的原因,自己的樣子,似乎透著一股子冷冽。
貴族一路上都在嘰嘰喳喳,雲門半句都沒聽進去,路過二月河的石橋,雲門恨不得一腳把他踢下去。
走著走著,雖說這段距離不遠,但是背著那麼重的行李,嘴裏又不停念叨,貴族一下子就累了,喘著粗氣的站在美容學校門前。
盧貝貝正等著他們,事先雲門跟她打了招呼要帶著一個傻X一起過來,所以盧貝貝準備了兩套入學的基本工具和一間臨時隔出來的宿舍。
她是這間學校的老師兼接待兼後勤,說白了,就是沒什麼錢,請不起人,除了她姑媽,她自己,還有一個助教小姑娘。
本來是打算做單純的美容培訓學校,但是這個位置不好,資金又緊張,隻好對外營業,賺一些水電費。
美容師的培訓分為三個等級——A級最高,行內達到A級的少之又少,屬於在比賽圈子裏能呼風喚雨的人物。B級中等,能剪出一些比賽裝,技法不算成熟,但是也能勉強擠進賽場圈。C級是基礎,學出來基本上都是去寵物店剪寵物裝。
她們這個學校,C級課程要學三個月,有些學校也有一個月就能拿到C級畢業證,學費也會相對便宜,但是出來後,不一定會上手剪。
整個學校分為兩層,因為是居民樓改建的,所以不是特別的寬敞。一樓一進門便是一個接待前台,右手邊是對稱的兩間屋子,中間有一條窄小的通道,通道很短,也就兩三米的距離,在通道盡頭是一扇透明玻璃門,裏麵都是美容桌和椅子,很明顯,這是這裏唯一的一間教室,雲門扒在玻璃門上往裏探視,發現教室裏整整齊齊,空無一人。
盧貝貝解釋道:“上期學生已經畢業了,今天和明天會有下一批的學生來報道,不過我們學校名氣很差,學費又貴,來的學生不多就是了。”
她接著指向旁邊的兩個房間,說這兩間對稱的房子裏,全是她們自己養的狗,幾乎全部是狗場裏淘汰的不能生產的狗,放在這裏,有個活路,也能給學生們當練習模特狗。
平日裏,學生們會跟她們一起照料這些狗,雲門一開門,發現這裏麵的狗不是一般的多。見到陌生人進來,所有的狗齊聲狂吠,場麵甚是壯觀。
籠子壓著籠子,壘成一層層的。黑壓壓的一整間房子裏全部都是狗。少說一間房子就有三十幾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