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十八。
“別介。”雲門急忙擺手,“老子不是關公,沒有那個板眼,別說真動刀,就光聽見刮骨倆字兒我都能暈菜。”
龍貓笑而不語,快速走進倉庫,不一會兒,拿了一個精致的彩色刺繡小布包出來,攤開來給他看。
一瞧,裏麵全是銀針和小銀刀,還有不少密封的黑色小布袋。
雲門眼裏滿是不解,疑惑道:“貓爺,您這是大內密探,血滴子啊,小的有眼不識泰山,您給我留條活路。”
龍貓忍不住噗嗤一笑,結結巴巴地解釋說:“你這個,肩膀,不是,一般的傷,必須處理。”
聽他這麼一說,雲門的肩膀又是一陣難受。問:“你真的能弄好?”
龍貓點點頭,繼續說:“不會痛,放,放心,去你那兒弄,你,你家兄弟在你邊上,你會安心些。”
回到白鴿的房子,一打開門,阿敏濕漉漉的迎麵撲入雲門的懷中,接著大魯滿手泡沫,大叫著衝了過來。
“你啥時候這麼勤快了,上了一天班,你不累啊?咋一回來就給它洗澡?”
“娘的腿兒,快把那兔崽子給俺放下來!”
“它又吃了你啥?”
“它在爺爺的麵條裏打滾兒!爺爺今天非宰了它不可。”
雲門扶了扶額。心想:真是不得一日消停。
大魯注意到了雲門身後的龍貓,咦了一聲,笑了笑,衝過去用勁拍著他的背,拍得龍貓直搖晃,身上泡沫飛揚。
“喲,啥風把你吹來了,一天都沒見著你影子,快進來咱的防空洞,冬暖夏涼。”
雲門放下狗,對大魯道:“老子要刮骨了,草,快按住我,按緊了的!”啪的一下躺在白鴿的床上,睡成一個大字,拉開衣服露出青紫的肩膀,大喊一聲“來吧!”
大魯看了一眼雲門的傷,又看了看龍貓,道:“喲喝,咋成這樣了,貓哥,你刮啊?咱老雲可嬌貴著呢,別一刀下去給疼死了,咱還得給他挖坑。”
“去你大爺,說點兒吉利的!”
龍貓麵無表情,說“我有麻藥,不會痛。”
隻見龍貓打開一個密封袋,倒出一點黑色顆粒,仔細掂量了一下,嘴裏念念有詞,往他隨身攜帶的一個瓶子裏撒了進去,瞬間,黑色顆粒就溶解了,瓶子裏的透明液體變得渾濁了起來。
“打火機。”龍貓對大魯一伸手。
隻見他在瓶子的底部燒了一圈,又是一陣念念有詞。
“喝!”龍貓把瓶子遞給雲門,停頓了一秒鍾,道:“相信我。”
相信我。這句話如此耳熟。
雲門做了個運氣的動作,接過瓶子,一口氣喝光,液體極度辛辣燒喉,娘的,是酒!
喝完之後,雲門產生了一種從來沒體會過的感覺,那是無法形容的愉悅感,沒有醉酒的暈眩,更多的,是飄飄欲仙。眼前的人越來越遠,漸漸模糊。
他的意識並沒有完全消退,能感到自己肩膀的皮膚被割開,痛覺和觸覺分離,如同靈魂和肉體的不統一,奇怪的是,他並沒有不和諧的體感。隻覺得眼前的世界,朦朧無比,明暗不分,好似隔了一層薄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