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95章 選擇(1 / 2)

九十五。

手起刀落。

雲門原以為會像電視劇裏一樣,血一飆滋一臉,所以下意識地移開了視線。

不過,並沒有。

反倒聽見龍貓詫異地說道:“他怎麼一點反應都沒有,就算是喝醉了,也,也不回沒一點動靜,不會是…?”

龍貓有些擔心,趕緊去檢查是不是自己插穴位插錯了。

“沒事兒,你割你的,俺這兄弟喝了酒就自帶麻醉屬性。要俺說,按都甭按了,他醒不了。”大魯湊了過去,眉頭直挑,“嘖嘖嘖,這裏麵都給火藥燒穿了喂,俺滴娘,貓兒爺,這子彈在裏麵不?你可看清點兒,別到時候俺這兄弟手給整廢了。”

說罷,雲門把目光轉向龍貓,他發現,龍貓的額頭頓時冒出了一絲細汗。

“我說你別給別人壓力行不行!”

龍貓抹抹額頭,對雲門道:“子彈把他肩膀打穿了,隻,隻要把出血點找到,止了血,再把爛肉處理掉就行了。”

說著拿了一個極細極長帶鉤子的銀針伸進了傷口。一進一出,帶出了絲絲燒焦了的血肉渣子。

龍貓的刀法和針法非常細膩,手很穩,幾乎不見有什麼出血量。

苗醫在治療出血病症方麵,確實有著相當的手段,草藥一下去,很快肩膀處的血就變黑凝固了。龍貓看著鬆了口氣。

龍貓的確不是一般的草醫,他在做所有的醫療動作之前,總是會發出祈禱之音。或者說是念咒吧。

跟雲門這種想象力基本算是被狗吃了的人不同,大魯本來就對這種東西有著謎樣興趣點,一個活生生的巫醫在他麵前動手術,大魯估計覺得這和電影差不多,整個過程中,他都目不轉睛地瞪著龍貓看。在最後縫合時,雲門瞧見他實在是憋不住了,胖身子一點點地挪到了龍貓邊上。

“貓兒爺,你這,以前是不是都得帶個麵具,穿得花裏胡哨,然後跳個啥舞啊?怎麼招,能不能給兄弟俺演演,俺特稀罕這東西。”

龍貓滿頭大汗,搖搖頭。

大魯那個樣子,雲門真是沒眼看,歎了口氣,道:“那是跳大神兒,你說的那種是從電視劇裏看來的吧!”

“喲,老雲一看就是有童年的人,俺是從還珠格格裏看的。”

雲門苦笑一下,他跪在床板上按住白鴿,一連過了幾個小時,腿都麻了,這時候見到狀況已經穩定下來了,他也放鬆了些,盤起腿坐著,和大魯戧上兩句,心情也不像剛才那樣沉重。

他靠著牆,瞄著桌子上的一大堆燒完了的蠟燭,燒剩下的那些蠟團都融化成奇怪的樣子,蠟水滴在桌子上,很快凝固成各種醜陋的圖案。

龍貓專心地給白鴿身上其他撕扯傷口縫針消毒。外麵雨下個不停,悶熱和潮濕仿佛一個包裹在身上的膜,堵住了每一個毛孔,不能呼吸。

看著差不多完工了,白鴿身上的小傷多到令人發指,縫完後和個鬼娃娃差不多。在燭光下,蒼白的年輕人,看上去有些詭異。

大魯站了起來,扔給雲門一支煙,轉身便出了門,說是要買些吃的回來,待會兒鴿子醒了,餓了,俺們連吃的都沒有,多寒磣。

精神繃緊後再放鬆,人的肢體會有所僵硬,那煙從雲門的手指上彈過,正好打在腦門兒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