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8章 學會去愛(5)(3 / 3)

她嘴硬,點火的手卻抖得厲害。他大聲喊:“爆了!”嚇得她“媽呀”跑開了,待回頭看時,爆竹安然無恙立在地上,根本沒點燃。

陳雅秋白了他一眼,嬌嗔地說,壞蛋。

放完最後一支彩珠筒,我們意猶未盡。陳雅秋指著天空時時綻放的煙花,不停地說,你看,好美呀……

他知道,她的歡樂已經達到頂峰。機會可能稍縱即逝,他不再猶豫,單刀直入,一本正經地說,我有三件事要對你說。

“說啊,幹嗎那麼嚴肅?”

“第一,考你一個問題,除夕之夜和中秋之夜有什麼不同?”

陳雅秋眨著大眼睛,懵住了,“有什麼不同?大概是一個在秋天,一個在冬天。”

“錯,中秋之夜月圓,而除夕之夜沒有月亮。”

“噢,我以前沒注意過,原來真的沒有月亮呀!”

他們相視一笑,他說,能和你共同度過這樣美好的夜晚,我感到無比幸福。

她嗬嗬地笑說,你好誇張呀。

我趁熱打鐵,說,第二,自從見到你的那天起,我就被你優雅的氣質深深地吸引,你知道嗎?你的美麗不是因為容貌,而是源於氣質。今夜雖然美,但今夜的你更美。

這是違心的話,如果她僅有氣質,沒有臉蛋,胸脯,屁股,他是不會欣賞他的。她避開他的眼光,默然不語。

“第三,我喜歡你,做我的女朋友吧?!”

她局促不安,“對不起,我玩累了,要回去休息了。”說完,匆匆走了。

此後相當長的一段時間內,陳雅秋人間蒸發。對於她的失蹤,他一點也不奇怪。從前,在他追求女人的過程中,類似情況不勝枚舉。女人之所以逃避,無外乎兩種情況,一是討厭對方,二是考驗對方。前者是真正的逃避,後者是故作的矜持。憑他玉樹臨風的灑脫,尚無任何女人聲明討厭他,陳雅秋豈能例外?用不了幾天,她一準回來。

果然,在消失一個月後,陳雅秋又出現了,精神疲憊,憔悴了許多。他以為她會繼續吊他的胃口,沒想到很快就來訪,他熱情地接待她,詢問她去哪了?

“我回長春了。”

“去長春幹什麼?你家在那裏?”

她神情淒然,“不,隻是半個家。”

他不知道這個話題是否該說下去,盡管他想了解實情,但她必有難言之隱,他不忍追問,惟恐那也是一種傷害。

他憐惜她,關切地說,你好象很疲倦,要多休息,注意身體。

“謝謝。”她看著他,沉默一會,說,除夕那天,你對我說的話是真心的嗎?

他信誓旦旦,象個聖徒。

“你能永遠對我好嗎?”

他斬釘截鐵地說:“能!”

“我答應你。”她突然用手撫著前額,長發垂到麵前,哭了。

他抓起她的胳臂,“怎麼了,你?”

她把頭頂在他的胸前,“我媽,她,她走了……太……太突然了,沒有任何征兆,就……嗚嗚……”

他被這突如其來的情況驚呆了,原來她的“躲避”不是為了他,他悵然如若失,長久以來自以為是的積習,隨著她悲痛欲絕的哭聲而慢慢碎裂。甚至她的接納,也不能讓他歡喜片刻。

追求女人的快感被良心的譴責取代,當一個女人將終生托付給男人的時候,怎能不喚起男人的責任心?但他最初追求她的出發點是證明自己的魅力,目的是獲得****的滿足。他的思想是肮髒齷齪的,根本不配得到她純真的愛情,於是他陷入了矛盾,要是她了解了真相,即使他真心付出,她也不會原諒他的,是的,任何人也不會原諒我的。就象現代人能以寬容對待某些特殊群體的****,卻不能見容於劣跡人的真心懺悔。就象小資女人對搖尾乞憐的寵物嗬護備至,而對街邊的乞丐視而不見。

他和陳雅秋的母親不認識。按理說,她的去世不會引起他的傷心,但他為什麼哭了?他緊緊摟住陳雅秋,兩行淚水不覺淌下,這是他十年來第一次流淚。

他說,雅秋,人死不能複生,節哀順變。

陳雅秋情緒激動,越發哭得凶了。

他不再言語,哭吧,把滿腹的愁緒都哭出來。失去親人是痛苦的,人生本來就是一場悲劇。

他們正式戀愛了,象所有戀愛的人一樣,花前月下,如膠似漆。在初識一周年的那天,他們有了肌膚之親,從此開始同居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