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老爺忍不住咳嗽了兩聲，蒼白的臉漲起來，卻隻是紅了眼眶。
霽桐好心給他倒了一杯茶，這是守衛和蘇丹霞都沒反應過來做的事。
蘇老爺將茶咕嚕兩口而盡，幹疼的喉嚨得到滋潤後才好了些許。向霽桐道了聲謝，才問：“二位公子何謂？”聲音還是沙啞的。
“夜寒塵。”
“在下霽桐。”
蘇老爺應了一聲，道：“你們就是樂府派來貴客吧，我夫人的死你們從何查起？如何查？”
“我們得先看一眼夫人的屍體。”夜寒塵淡淡道，眉眼如寒川清冷，對於比樂天擎低一等的人他不必惺惺作態。
霽桐歉聲附和。非親非故地看死人的臉會導致雙方不吉利，這也是人界的傳說，人間的習俗第三日午時必須下葬，現在巳時都過了，快到午時了，現在揭死人蓋頭的話會有厄運降臨的。
“這……非要這樣嗎……”蘇老爺明顯注重習俗，思想封建。
“是的，我們也聽聞了蘇夫人死的離奇，隻有看到了屍體，才能判斷是何人所為。”夜寒塵道。這次他還行了個禮，希望蘇老爺能夠配合。
“那……好吧，你們快點。”蘇老爺撒手妥協，他也想盡快知道真相，他的夫人在他們女兒剛嫁人不滿十天就被殺害了，他覺得此事非常人所為……
夜寒塵不忘道謝。
此行蘇丹霞也跟其在後。
他們在蘇府裏走了那麼多回，算是一覽整府了，結論是蘇府裏沒一塊淨土。
進了一間白綾掛空遍布的一間房裏去，檀香彌漫，白衣丫鬟揮灑著紙錢，很是詭譎。再往裏邊走，空蕩的正中央有一副棕木棺材擺放在寬大的桌上。
夜寒塵走過去欲要打開，卻被連忙而來駝著腰的蘇老爺一手拍下製止了，他目光似水清涼看著蘇老爺，道：“這是何意？”
蘇老爺臉色不佳，甚至惶恐，聲音顫抖著道：“實不相瞞……我夫人死的很慘……死相……”
夜寒塵了然，道：“已聽聞過夫人之死極慘，員外可不必擔心，我與霽桐既來查明此案，定是帶了膽子的。”
說罷伸手緩緩推開了棺材蓋，露出的卻不是蘇夫人，蘇夫人還被一張白布蓋著。再用修長的手指挑開了蓋頭，入眼的，真的觸目驚心，但不足以嚇到夜寒塵。
蘇老爺早就走開到一旁選擇不見了，蘇丹霞沒忍住又哭出了聲。
夜寒塵麵無表情掃了蘇夫人一兩眼，確實與流言一般死不瞑目，棺材旁就他和霽桐兩人，沒什麼好遮掩的，手在蘇夫人上方輕輕一揮，白布自動蓋上。
再將棺材蓋上後，他道：“非人所為。”
蘇老爺一聲歎息：“我也是這麼想的，我家是惹到什麼妖魔鬼怪了啊，怎樣才能除去呢？”
“是鬼，死於十天前。”七日化為惡鬼，三日前殺了蘇夫人。
蘇丹霞聞言，驀然睜大眼，捂住嘴巴逼迫自己盡量不發出聲音。
可到底是她情緒波動太大，夜寒塵連同霽桐第一時間捕捉到了她的駭樣，目光淡淡一瞟就移開了，蘇丹霞暗自慶幸自己掩藏得好。
“這……死於十天前的鬼怎麼會纏上我家啊……我蘇正宇為商可從未貪過害過人，從未做過傷天害理的事啊！”蘇老爺大吼，生怕兩位會對她有什麼才想意見，他被嚇得不清，是死人啊，是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