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找你。”他回,簡單便捷,講明來意。
青珂悶哼一聲,就這麼三個字?清高!說清高還便宜他了,就是自以為是,成天就知道裝,這幾天她找他,那次不是被他幾句話給打發走了?搞得她像街上討錢討飯的乞丐似的,以前她吃喝都歸於他,可現在不一樣了呀,她現在用的都是樂府的。
心裏一陣腹誹,冷冷悶悶地翹著二郎腿道:“你找我做什麼,我沒空。”她也要學他打發人。
“陪你走走。”於是走到青珂身邊,與她並肩。
“我不!”青珂一跳,閃到一邊站著,遠離夜寒塵。
懷裏的小灰被這動作嚇得繃緊了身體,自己這麼小,還被抱得這麼高,怕摔……
夜寒塵望著她,她一襲青衫隨風飄揚,側身站在路邊,低頭看著小灰,眼神卻時不時地朝他那瞟,雖是跑到一邊躲開了他,但並沒有先行跑走,那嘴角撅著的樣子是要等他繼續說吧?
了然,再度走到青珂身邊,嗓音要比昔日柔了些許,“北接那邊有一家新開張的麵館,營業一來店門口能踩塌門檻,聽說味道不錯,一起去吧。”
他摸索她的性子、喜好也算是大略了解了,懶、貪吃、任性、喜歡青色衣裳、頭發盤起來、貪玩。尤其是吃。
果不其然,青珂上鉤了。
她一把轉身,衣袂飄揚光彩照人,剪水的眼裏有迫不及待的光芒。
“帶我去!”
得手的夜寒塵勾勾唇,在前麵帶頭走著,青珂嫌他速度慢了,就跑上前去握住他的手,不顧他的手皮膚多麼細膩、溫暖,上手拉著就朝北街跑。
夜寒塵腿比青珂的長,隻是盡量大步走快點,讓青珂半用力氣拖著他跑。
到了北街,自是由夜寒塵帶路了,不過,手沒鬆開。
進了麵館,正如他所說的一致,人來人往,客滿全席,香味勾魂,飄香十裏。
靠窗的位置被占滿了,便坐到靠裏邊的桌子那,吩咐店小二上菜後,青珂一臉喜滋滋地等待。
等待是個漫長且無聊的過程,青珂沒等兩分鍾便開始找樂子,搓了搓小灰又找夜寒塵說話。
“喂,你這幾天都在幹嘛?”青珂看著他問,語氣毫不客氣,眉毛也是挑得高高的,眼睛生輝,底氣十足,完全不怕人了。
沒叫夜夜,是因為不能讓他以為她原諒他了;沒叫君上,這明顯的尊卑稱呼,自然不再情願叫。
夜寒塵眼皮一掀,看著她那從容自信的臉,哭笑不得,膽子大了連他名字都不叫了,直接一個“喂”。
青珂見他不回話有些惱,用筷子戳戳他的手,催促的語氣:“問你話呢。”
“與樂老爺一起四處巡走,談談些事情。”他回,同時拿開了筷子。
“那為什麼不帶上我?”青珂又拔出一根筷子戳木桌。
“你在睡覺。”
“那我沒睡覺的時候你怎麼不陪我?”
“我與樂老爺他們談話你去了也會乏味的。”他習慣性地倒了杯茶喝。
“沒試過怎麼知道。”青珂握拳抗議。
“嗯,有機會便試試吧。”他莞爾,瞟一邊店小二端著疊盤朝他們走來,“麵來了,準備吃吧。”
青珂的一雙眼還沉浸在方才夜寒塵的微笑中,如沐春風,傾國傾城,時間萬物都黯然失色,可終究是曇花一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