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覺得君上說得挺有道理的……”青珂別過頭誰也不看，很小的聲音道，卻在場人都能聽得清。
一句話，她的結論，決定跟在夜寒塵身邊。
無雁踉蹌退後一步，麵容隱忍著微微頹廢，她一句話，就給自己判了死刑。
難道她們一家都要栽在那個人手上了嗎？
夜寒塵麵容冷靜，似乎不意外青珂的抉擇，但他心裏是有些竊喜的，未來他身邊都會有她存在，一想到這裏，心中微甜，可見著無雁的神情，他又淡淡奇怪的感覺升騰，究竟是什麼？
說不清楚，也懶得仔細深思，思想恍了恍，又一心隻在青珂身上了。
他淺淺“嗯”了一聲，見兩日不見的青珂衣服有些髒兮兮褶皺，開口聲音不自覺柔了柔，“事情到此為止，回去吧。”
青珂仍然埋頭，心中難受愧疚，她忽然覺得愧對不起所有人，夜寒塵、霽桐甚至是養育她那麼多年的師傅……
無雁腳步挪不動半分，直到另外三人走了好幾步後他才反應回神過來，目光如炬死死盯著前方夜寒塵背影。
這目光太過強烈，夜寒塵不用感受就回頭，微微眯眼對上他的目光，僅僅一瞬又收了回來，因為可以看清這至少不是殺意，而是某種堅定的意思。
無雁被發覺後毫無感覺，不回避不退縮地跟了上去。
既然暴露是死，那就讓他永遠守護著這個秘密。
回到夜府，夜寒塵草率給無雁隨便安排一個房間，青珂則是跟著夜寒塵去了。
他前青珂後，進屋後青珂關上門就朝夜寒塵撲去，夜寒塵順手將她抱在了懷裏，她一言不發，麵無表情，眼神略呆瀉，雙臂圈住夜寒塵的身，整個人重量全投在了他身上。
這是倚靠，身心的倚靠。
夜寒塵頷首，聲音愛憐低沉問：“怎麼了？”
她沒有答，許久許久才歎出一口憋在心中以久的氣，才稍稍釋然，“我感覺我對不起師傅。”
“他若對你好，應該給你最好的，列如修煉條件。”夜寒塵撫了撫她的腦袋道。
“可他對我修煉並不上心。”她道。
“怎麼說？”
“我師傅好歹也是雲霧山二長老，怎麼會和你口中一樣那麼差，差還能保證我們雲霧山萬年來不被外族所侵嗎？他隻是對我修煉一事並不上心而已，他從小看著我長大的，我也是從小就看著他，他是什麼心思我能不懂嗎？他從小就對我特別好，跟我親爹親娘似的，除了不是違反族規紀律的事隻要我想要，他都會盡力幫我完成，從小到大，被其他長老族長懲罰的時候他都站出來盡力庇護我，真是的，非親非故的他幹嘛要那麼對我嘛……”青珂說到這裏有點哽咽，“修煉是件苦事，我從小被他灌著懶，我很少修煉，一修煉就偷懶，稱他不注意時去玩，被他抓回來了，就拿鞭子打我……”
夜寒塵沉默中眉心一蹙，拿鞭子打？記憶中萬年前他同門弟子犯錯也是有體罰，但他守紀也是掌門大弟子從未被罰過。
“我知道他要拿鞭子打我，所以是先都在背後塞了一個墊子，然後這件事就輕輕鬆鬆過去了……”
夜寒塵臉色緩了緩。
青珂一哽咽：“可是後來……後來你猜我看到了什麼嗎？我一次不小心沒藏好墊子，剛剛進門那會就看到他親手拿著墊子看了幾眼，什麼都沒有說替我藏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