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從順應論視角看中國文化特色詞德譯(1 / 3)

從順應論視角看中國文化特色詞德譯

文學研究

作者:趙洋

同濟大學外國語學院

摘 要:文化特色詞為一種文化所有,轉換成另一國語言會出現零對應的現象,因此是翻譯中的難點。比利時語言學家 Jef Verscheuren 提出了語用順應論,許多學者發現其對翻譯有很強的指導性和解釋力,進而將其應用於翻譯研究當中。本文將以順應論的視角,從歌德學院中國網的文化欄目中選出中國文化特色詞,分析譯者所采用的翻譯技巧並做出評析。

關鍵詞:順應 文化特色詞 翻譯一、歌德學院中國網文化欄目介紹

歌德學院的中國網文化欄目實為原來的“中德文化網”,其由德國歌德學院和羅伯特·博世基金會合作共同資助,於2007年上線,2013年起並入歌德學院的中國網站(www.goethe.de/china)。該網站的文章均以中德雙語進行展示,語言表達流暢,極少節選,而是進行全文翻譯,為翻譯研究提供了很好的素材。[3]網站的工作內容定為:參與並激發中德文化討論。大部分文章聚焦中國和德國問題,分為12個板塊,分別是焦點、建築和城市發展、藝術和設計、教育、舞台、電影、文學和語言、社會與媒體、音樂、環境、人物、城市故事。本文所選的實例均選自於焦點模塊,並且都來源於原文為中文譯文為德文的文章。

二、順應論與翻譯

Jef Verscheuren1987年在《作為語言適應理論語用學》一書中提出了順應論,他認為語言的運用是語言和環境相互適應的一個過程。1999年在《語用學新解》中他又進一步闡述了順應論的觀點。他認為語言的使用說到底是一個不斷選擇語言的過程,不管這種選擇是有意識的還是無意識的,也不管它出自語言內部的原因還是出自語言外部的原因。語言使用者之所以能夠在語言使用過程中做出種種恰當的選擇是因為語言具有三個特性,分別為變異性、商討性和順應性。順應論有四個主要分析維度:對語境的順應、對語言結構的順應、順應的動態過程、順應過程的意識程度。[1]

順應論應用於翻譯中體現為:一方麵譯者在解碼時順應原語的語境和交際背景,借助源語的語言因素,包括語法規律、語言習慣、文體特征等,以準確理解作者的意圖和源文內涵;另一方麵當譯者用目的語重新編碼時,也要順應目的語的語言和語境,順應其語法規律、語言習慣和文化背景等,將自己所理解的原文意義選擇最恰當的方式表達出來。[2]

三、順應論視角評析中國特色詞翻譯

想要了解中國文化特色詞的概念則必須先了解文化特色詞的概念,文化特色詞也可以稱為文化專有項,此概念由西班牙的艾克西拉提出。文化專有項是在文本中出現的某些項目,由於在譯語讀者的文化係統中不存在對應項目或者與該項目有不同的文本地位,因此其在源文中的功能和含義轉移到譯文時發生翻譯困難。[4]文化特色詞的這種特性給譯者帶來很大挑戰,在具體情況下是歸化翻譯還是異化翻譯讓譯者進退兩難。歌德學院中國網文化欄目想參與和激發中德文化討論,漢譯德的文章首先要讓目的語讀者看懂,進而他們才能領會原文作者意圖,才能針對某個現象抒發自己的觀點。所以在處理諸多中國文化元素時譯者也要為此工作內容考慮,相應地采用一些特殊的翻譯策略。以下筆者將從順應論視角對一些實例進行評析。

(一)音譯和直譯

有些文化特色詞的德譯就是將漢語發音直接展現出來,在歌德學院的中國網文化欄目中氣功①被翻譯為Qigong,太極①則相應地轉換為Taiji。這樣翻譯的原因是隨著各國交流逐漸加強,目的語讀者早已了解了我們文化特色詞的深層內涵,這時便不勞煩譯者再將其具體內涵表現出來。譯者簡單直譯既能順應原語特色又能順應目的語讀者的文化認知語境,是一種很好的宣傳中國文化的方式。

而直譯主要是指譯者按照文化特色詞的字麵含義進行翻譯,翻譯過程中譯者需要根據特色詞的具體內涵自行組織目的語元素以達成語義連貫,順應譯語的語法結構和表達習慣。例如在網站中有這樣一句話:“北宋範仲淹的名句‘先天下之憂而憂,後天下之樂而樂’”。②後半句中的名言被翻譯為Zunchst nehme man sich der Sorgen der Welt an,als dann geniee man ihre Freuden,譯文淺顯易懂,方便目的語讀者接受。而且在該句的原文中,作者已經將名言的典型特點,即該名言出自北宋範仲淹在文章內容中展現出來了,所以在翻譯時譯者便不需要再多加補充。這種處理方式很好地順應了原文作者的寫作構思和中文的語言特點。

但直譯也有弊端,詞彙的深層文化內涵可能被隱藏起來,目的語讀者容易將特色詞錯誤解讀。如:

例1.說實話,真想不出誰會討厭這位被中國球迷親切稱為穆二的球員。③

德譯:Ehrlich gesagt wei ich nicht,wie man diesen von den Fansin China liebevoll Müller II genannten Spieler nicht mgen kann.

“二“這個數字隨著小品以及網絡普及而變得家喻戶曉,如今它不隻是一個單純的數字,慢慢還演變成為一個形容詞,起初用來形容人的智力遲緩或者做事時頭腦不靈光,後來也用來體現人可愛或者平易近人。原文的“穆二”中的“二”就是取後者含義,用來表現德國球員穆勒可愛的性格特點。然而,目的語讀者與我們沒有共同的文化背景,在他們眼中II隻是個羅馬數字,譯文將“穆二”直接譯為Müller II,這不免會讓目的語讀者錯誤地聯想到穆勒二世,進而他們就會疑惑,難道中國人還認識另外一個穆勒。可見譯者雖然順應了原語的語言特點,卻沒為文章內容做考慮,沒能很好地順應原作者的寫作意圖,因而此處的翻譯還是有待商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