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睡著了嗎?”黑夜中,一個聲音輕輕響起。
“沒有!”無名回答道。
“我在人間修行三百年,愛上一個普通的人類,第一世,他是一個樵夫,那一世我還是一隻沒有化形的狐狸,那次我在林中受傷,是他救了我!”青衣躺在床上輕聲說道。
“從那天之後,我一直跟著他,直到他百年之後;第二世,我化成人形,在茫茫世間尋找他的身影,終於在六十年後嗅到他的味道,第二世,他是一個老人,而我是一個少女。”青衣的聲音很輕。
“第三世,我為了能早點找到他,在他的靈魂中留了一根我的白毛,這一世,果然不負我所望;在他一出生,我便找到了他;他很聰明,好讀書,他是一個書生,他赴京趕考,可是名落孫山,回來之後便鬱鬱寡歡,辭我而去;你說我的這一生是不是一處悲戲?”青衣說道。
“三世輪回等一人,最後依然離去,確實一場悲戲!”無名輕聲說道。
“我拜酆呰玄尊,我拜他一生一世,隻祈求他許我與他一世夫妻。”青衣繼續說道。
無名陷入沉默,三世輪回,三世為人,卻做不了一世夫妻,真是一場悲劇。
月光漸漸從地上挪開,夜變得更黑了。
時間一點點過去。
既然她是一隻妖,而且還是一隻實力不俗的妖,我就沒有必要在保護她了;無名心中暗道。
東邊天空露出了魚肚白,無名知道他要離開了。
這一天真是奇怪的一天,這一天他莫名的就來到卿鳳樓,莫名的想要見一見這個女子,莫名的聽完女子的自述。
輕輕站起身,他害怕打擾床上的女子。
走向門口,無名伸手拉門,可就在這時,門突然被撞開。
無名皺眉看向門口,門口站的是安蘇。
“你來做什麼?”無名生氣道。
安蘇伸著脖子朝裏麵看去,說道:“我來當然是看青衣姑娘的!”
安蘇的行動早已驚醒青衣,他走下床問道:“怎麼回事?”
無名看向青衣,略帶歉意說道:“對不起,是我的朋友。”
無名正說話時,安蘇突然從無名身邊越過,來到青衣身前,圍著青衣轉了幾圈說道:“嗯,不錯,是個騷娘們!”
“安蘇!”無名厲聲喝道,他一時著急連師兄都不叫了。
安蘇沒有理睬無名,走到青衣跟前,用一根手指輕輕挑起青衣的下巴調戲說道:“嗯,一看就是一個騷貨!”
無名看到安蘇這樣一個樣子,在也不能忍受,大步走到安蘇跟前,一把拉住安蘇的手就像把他拉出房間。
可是那裏想的到安蘇突然甩開無名的手,猛地一推無名,無名沒有防備,身體直接撞到神龕,酆呰的雕像瞬間落在地上摔成碎片。
剛才還算淡定的青衣看到無名撞碎神龕,突然雙手抱住自己的頭,尖叫一聲,跑到無名跟前,直接一把提起躺在地上的無名,隨手扔到一邊。
無名搖了搖發昏的頭,看向青衣,心中疑惑這女人怎麼突然發瘋了。
可是這一看差點嚇死無名;原來在神龕的後麵有一處空間,這處空間中盤腿坐著一個書生,這個書生很恐怖,他雙眼緊閉深陷,臉上骨頭凹凸,如果不是臉上還蓋著一張人皮,無名真懷疑這是不是一句骷髏。
無名站起身,朝神龕位置走了過去。
青衣此時緊緊抱著書生,臉上寫滿了驚恐;無名仔細打量書生,發現他的身體四周補滿了靈石,而且靈石以一種特殊的方式擺放,好像是一個陣法。
看著書生,無名想起昨夜青衣的話,他明白了。
無名上前,想要安慰幾句,可是青衣忽然身形一閃,穿過無名,直接到安蘇跟前,一掌拍在安蘇的身體上,安蘇瞬間就像是射出的炮彈,撞開牆壁,飛了出去。
在看青衣,隻見他化作一隻白狐,馱著書生嗖的出了房間;無名此時也不管安蘇,朝著白狐的身影追了出去。
天剛亮,街道上還沒有行人。
白狐速度很快,眨眼功夫便消失在無名眼前,就在無名暗暗氣餒時,忽然前麵傳來打鬥聲,無名身心一震,沒有絲毫的猶豫,又追了上去。
臨近一看,白狐此時正和易心戰在一起。
看到易心,無名的火騰地就上來了,也跳進戰圈,和易心站在一起。
易心看到無名,隻是冷笑一聲。
白狐身體快速騰挪閃躲,身形極其迅速,但是無奈她身上馱著一個人,時不時還要小心他,如此,她的速度也被限製不少。
從白狐的動作可以看得出,她急著脫身,可是無奈易心一直纏著她。
忽然,白狐嘴中吐出一物,無名一看,是妖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