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章 北上(1 / 2)

縱觀金大俠武俠全書,各類神功層出不窮,單以內功心法而言,世人普遍認同為頂級絕學的大抵有先天功、葵花寶典、九陰真經、九陽真經、易筋經、北冥神功等,但是這些神功絕學,大抵是提煉五穀精華修成內力,一些邪道功法甚至耗損自身精血用以提高修為。

這些功法停留在世俗階段,難以逆反先天,連道家講究的煉精化氣也做不到。惟有《先天功》憑先天之身,從煉精化氣開始,吞吐天地靈氣,性命雙修,實則已經算不得世俗武術功法,簡直可稱得上是修真秘典。

嶽興雖然不知《先天功》秘要,但王重陽既然能憑借此門神功問鼎武林第一人,想來這門功夫就決不會比大放異彩的九陰、九陽要差。當下嶽興將《全真大道歌》放置一邊,再次埋頭於高高堆放的書籍,企圖找到有關《先天功》的蛛絲馬跡。

過了許久,這一摞有關練氣的典籍已經閱讀完畢,除了一本《全真大道歌》再無有關武功的書籍。嶽興不由悵然長歎,《先天功》魅力太大,任一個知曉它的威力的武林中人都會想方設法得到它。

不過好在嶽興此次前來已經所獲不少,單是全真心法和全真劍法也足以讓絕大部分的江湖人士趨之若鶩,整個華山派裏,大概也就隻有《紫霞秘籍》能夠與全真心法稍做比較。

當下嶽興帶著稍有遺憾的心情隨意涉獵眾多典籍,道家修煉講究清淨無垢,不爭不求,這些典籍闡述的無不與之相關,嶽興閱讀良久後,心中不由升起陣陣明悟:

“紫霞神功是王重陽為郝大通所創的築基功法,旨在逆反先天,修習《先天功》,真正踏上修道求仙的路途,按理來說應當威力無窮,決不會次於世間任何武功秘籍。但是嶽不群修習數十載,內力固然雄厚,但比之當世頂尖高手仍大為遜色。依我看來,這並不是這門功夫威力不及其餘,也不是嶽不群資質魯鈍不及他人。而是嶽不群心思複雜,與道家清淨無為的修煉要旨大為悖逆,雖然入門,卻極難精進,是故雖有絕頂功法,卻難以修煉大成。”

一念至此,嶽興的神色變地複雜起來。按照原著所述,嶽不群十足是一個徹頭徹尾的偽君子,但是縱觀他的行為,他的初心卻是將華山派發揚光大,隻不過他與左冷禪一般,企圖以一己之力壓服天下,通過自己稱霸天下而給自身門派帶來無盡榮耀。

嶽興對此實則說不清是讚同還是反對,如今他洞悉了嶽不群修煉的隱患,卻也不知是否該告訴他。嶽不群心有猛虎,修為不夠強時,尚能韜光養晦自我約束,一旦他真的躋身天下絕頂高手之列,誰也不知他心中的猛虎會變地多麼凶殘。

正如原著所寫,嶽不群一開始努力練功,不過是為了保全華山派不被左冷禪吞並,到了後來變成了要振興華山派,再到最後又成了要華山派在江湖上稱王稱霸。

嶽不群是個野心家,他所追逐的是權勢與榮耀,所以他處心積慮謀取《辟邪劍譜》。而嶽興前來重陽宮尋找神功秘籍,不過是想追尋武道巔峰,與嶽不群的目的截然不同。

搖了搖頭,嶽興甩出心中紛雜的念頭,臉上忍不住湧現一抹厭惡之色。十餘年來,他與嶽不群朝夕相對,永遠見他儒雅和煦,大有彬彬君子之風,但心底卻知道他狠辣無情、不擇手段,十足是個偽君子,騙了天下人,也騙了一心誠摯愛著他的妻子,和對他十分崇敬孺慕的女兒。這樣的反差讓嶽興忍不住感到惡心與厭惡。

又看了許久,直到日落掌燈,有道士前來喚嶽興用膳,這才作罷。長陽真人似乎對嶽興十分感興趣,餐後著人領著嶽興前去敘話。

“小友日間苦讀,可有收獲?”長陽真人雖然蒼老,卻神采奕奕,精神極為旺盛。

嶽興行禮拜謝,隨後說道:“小子閱讀諸位先輩典籍,多有收獲,還要多謝真人成全。”接著心中一動,想起那本《全真大道歌》,又說道:“小子無心之間讀到一本《全真大道歌》,上麵有真人手書,不知真人是否還記得?”

長陽真人微微一笑,道:“怎能不記得,那是我入門時候先師傳給我的練氣法門,貧道勤練數十年,心有感悟後,才在原本秘籍上做了幾段注釋,唔,即便是如今,貧道每日也是要依照法門吞吐呼吸一番的。”

嶽興大喜,愈發肯定心中的猜測,當下沉吟片刻後,試探問道:“小子對煉丹一道實則沒什麼大興趣,倒是對練氣一道頗為鍾愛,不知真人可否將此法傳授給我?”

長陽真人攆著長須,笑道:“無妨,隻是一些強身健體,延年益壽的養生法門而已,小友既然中意,自可抄錄一份。”說著,長陽真人麵露沉思之色,顯是在思忖什麼,過了許久後說道:“小友既然偏愛練氣,我這裏尚有一篇練氣法門,不過卻極難上手,卻是可以借小友一觀,說不定對小友有所幫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