嶽興看著史登達,見他滿臉挑釁之色,顯然是對自己的功夫十分有信心。五嶽劍派之中,許久以前雖然一直以華山派為首,但自從華山劍氣之爭以後,境況江河日下,反觀嵩山派人才輩出,不僅出了一個武功冠絕五嶽劍派的左冷禪,其餘的十三太保,個個手上都有絕藝,比之其餘幾派的宗長也並不遜色不少,聲勢極是浩大。
史登達耳聞目染之下,隻道自己出身的門派是正教中僅次少林、武當的大派,對出自破敗的華山派的嶽興怎能看得進眼。
嶽興看了看史登達,心中暗想如果之前的事情是左冷禪安排,那麼就是木秀於林風必摧之,但是倘若是一棵參天大樹,任你何等狂風,也難以摧毀。轉念間又想到:若自己藏拙留手,故意輸給史登達,左冷禪未必就會停止暗害他的行為。華山派始終是左冷禪實現野心的極大障礙,五嶽劍派之中,左冷禪最為忌憚的便是嶽不群。左冷禪勢必會鏟除一切對嶽不群有利的人物。
反倒是嶽興若表現出強大的實力,定會讓左冷禪對嶽不群更加忌憚,對付華山派時也會收斂一些。況且以嶽興此時的武功,雖然稱不上絕頂,但也已經跨入一流之境,若非三五個費彬這樣的高手圍攻,想要逃命,也算不得很難。
打定主意,嶽興看著史登達,道:“你的師叔們說我殺了餘滄海,你又來向我邀戰,以你的本事萬萬是敵不過餘滄海的,莫非你要不相信你師叔們所說的話?”
史登達聞言一滯,他心中的確是不相信嶽興能殺了餘滄海。他平素在嵩山派內,偶爾聽到過左冷禪等人議論江湖人物,說到餘滄海時,雖然對他的為人十分不屑,但對他一身功夫卻多有讚譽,稱他便是在嵩山派中,也能名列前茅。史登達實在難以相信嶽興這樣一個年歲比他還要小的少年,能夠殺了這樣一位高手。
“無妨,皮裏陽秋、表裏不一的事情,你們嵩山派也不是做了一次兩次,你的師叔們說我殺了餘滄海,你又在心中質疑他們的論定,也都全與我無幹。他們幾個不過是一幫武林人士,管得了你嵩山派大大小小,還管不著我華山派一草一木,他們胡亂說我殺人,我隻當他們在放屁。而你心中不認為我殺人,我也不會感激你的明辨是非,隻在心中暗笑你們嵩山派蠻橫霸道,臉自己的弟子都難以說服。”
史登達臉色漲紅,怒聲道:“閉嘴。你出身名門正派,怎可這樣非議長輩?還有沒有一點教養?”
嶽興臉上露出似笑非笑之色,道:“什麼長輩?你的一眾師叔之中,有姓嶽的,還是有姓寧的?亦或者說,其中有人是我華山派門下?”
“五嶽劍派同氣連枝,雖然分為五派,但神同一派,我派中的前輩,自然也是你的前輩、長輩。”
嶽興嗤笑一聲,眼露嘲諷地看著史登達,道:“如果是天門師伯、定逸師伯這般的前輩,雖然嚴厲,但卻絕無害人之心,我自然認可他們是我的長輩。但是你的這一眾師叔們,狗仗人勢,恣意給人安插罪名,難不成一個混蛋來冤枉我殺人,我還要恭恭敬敬地給他磕頭道謝不成?再說了,這些人究竟是不是嵩山派之人,我還是頗有疑慮。哪有這樣以人家小來施加威脅的名門俠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