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連兩個質疑,令百裏玨麵色沉下,眾人也是眼觀鼻的認真拿著小紙條沉思狀......
一點也沒有要加入話題的想法,不得不說祁王這是皮的很開心了,作為嫌疑最大的人不老實點,還刻意挑釁,未免太過猖狂了些。
眾人從眼角偷覷祁王一眼,若有所思的接過宮人遞過來的筆,難道祁王這是有什麼儀仗不成?
目光流連在宣紙之上,眾位臣子對於心裏頭的那個想法忍不住多轉了兩圈,然後斟酌著下筆。
所有上交的匿名舉報信,秦若白手執其中一張書信,眉目凜冽的笑了:“我也是沒想到,機會都給了,還是有那麼多人給我陽奉陰違。”
盡數閱覽下來,才隻有約莫三個人寫了百裏玨,其中一個理由沒有寫,有一個也是實誠,直接以直覺二字作為結束。
這也就罷了,她可以當做這是眾人不想得罪百裏玨,可是好些個寫出來的東西,她險些就要在觀看的時候氣笑了。
那文筆倒是極好,洋洋灑灑一大堆,不過都是一些冠冕堂皇的場麵話,最後表達自己什麼也不清楚,不好隨意懷疑他人。
這也是可以忍的,畢竟總有那麼些個誰也不得罪的老好人,可是邏輯混亂,顛倒是非的就讓人覺得非常惡心了。
聽她這明顯不對味的諷刺,眾位大臣依舊是垂首裝作認真聽從的模樣,可真到了事情需要解決的時候,他們又一個個的裝聾作啞。
“你們莫不是以為我一個婦人就好糊弄,這般耍我可有意思?”
秦若白銳利的眼神落在於長青身上,若是她沒有記錯,這為禦史大夫之出了名的鐵血正直,可到了她這裏卻是明晃晃的搪塞。
秦若白毫不客氣的發問:“於大人早在先帝還在時,便是個剛正不阿之人,不如在此說說這事應當如何解決。”
話音剛落,眾人便豁然瞥了一眼禦史大夫,見他依舊一副雲淡風輕的模樣,便又收回了眼神。
也不知道在期待個什麼勁。
“既然娘娘問老夫,那麼老夫隻能實話實說了,今日這事莫不是娘娘自己自說自話吧,刺客武功高強,卻是一點也沒有傷及娘娘,這其中的問題未免太過湊巧了些。”
於長青直言不諱,眼底卻是對今日之事沒有任何的興趣。
秦若白麵對這群老狐狸,顯得涵養極好,即便是自己被人小瞧了,也同樣是沒有生氣,反倒是淡定的反問了回去:“何以見得?”
於長青頓了頓,並未想到對方絲毫沒有惱羞成怒的窘迫,反而這般冷靜,不過有了懷疑,那麼自然要好好解釋才能夠服眾。
“娘娘您好端端的坐在這裏,本就容易令人生疑,其次便是您目的性太強,一邊不斷追問我等如何解決問題,另一邊卻是不動聲色的將我們引入這件事中,順著您的思維而動,從而將您的思維灌輸到大家的腦海中,順著你的想法而動。”
說到最後,於長青便是連尊稱都沒帶上了,明顯對秦若白很不滿。
秦若白嗤笑:“於大人這話委實好笑,莫不是我本事高沒有受傷還是錯了,竟是讓你如此埋怨於我,那麼下一次出事了,我定然要被砍上幾刀才好。
真當我如此閑得慌,非要找你們一群糟老頭子在這裏口水四濺的爭來爭去?我怕不是病的不輕吧?”
這話完全不再顧及於長青這位禦史大夫的麵子,畢竟對方不給她該有的尊敬,憑什麼還有她給臉?
不過她這是真的很氣,有什麼事情不能等百裏禦回來解決,既然非要拉著所有一起,這些人就絲毫沒有一點緊迫感麼?
利益與他們並未有直接的關係,所以才這般不以為意?認為她一個女人隻會小題大做?
這一群老豬蹄子,根本不懂她的認真。
其他人不說,若是宮中出了事,最先要死的也許是她這個皇後一家子,但是當初站在百裏禦身邊的人真的會好到哪裏去?
“皇後何必這般反應劇烈,即便這事情是於大人猜測有差,也不必這般不客氣。”
百裏玨俊雅的麵容依舊淡然,說出的話也是站著說話不腰疼。
秦若白更是從那句強調“反應就劇烈”中,察覺出對方指責她強詞奪理,故意擴展氣勢,好遮掩她的理屈詞窮。
最後更是將於長青老臣子值得尊敬,用來抨擊她不講禮數,無一國之後的雍容氣度。
“祁王如今這般作為,倒是讓我想到了一個詞。”秦若白隱晦的抬眼望向門口的方向,隻不過一眼就收回,麵上也恢複了笑意盈盈。
百裏玨唇角輕扯,看來這準頭終於對準他了,就是不知道她還有什麼招數:“什麼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