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祖郎眼中,那官軍營寨內官軍兵卒所表現出來的狀態實在太亂了。
自從這些官軍兵卒發現白滄河東岸的狀況之後,做出了各種亂糟糟反應和動作,像祖郎這樣有經驗的老賊,一眼就可以看破他們的本質。
祖郎確定這些官兵應該是剛剛征召起來的新卒,完全沒有戰鬥經驗,甚至都還沒怎麼訓練過,可以說是完全沒有什麼戰鬥力的弱雞。
這種情況頓時讓祖郎心頭火熱起來,也許那支來埋伏自己的官軍便是陵陽縣最精銳的官軍了。
本來這支官軍是想通過埋伏減緩自己的行軍速度,從而給陵陽縣爭取更多時間來集結兵力,訓練新兵吧。
或許官軍所有的主力都被派出去了,所以隻有這些新兵留守在了這處大營。
祖郎到現在還不明白官軍究竟是如何發現他的蹤跡,他不免推測官軍是不是在進入陵陽的多處路線都派出了一隊官軍精銳埋伏,才能恰巧守到了他的蹤跡。
呃,就這一點來說,其實祖郎猜測的差不多是真相了,隻是他沒想到朱衛能直接通過那些守株待兔的斥候之眼,在第一時間發現祖郎蹤跡後,便讓淩操帶兵過來了。
而不是祖郎以為的分兵守候,在每個地方都有兩千多官軍埋伏著。
但現在祖郎這樣的誤解,卻讓他越來越感覺自己的猜測有道理,那麼現在這支官軍在埋伏、阻礙自己行軍的同時,應該也會傳訊到其他分散的官軍處,召集官軍精銳兵卒來圍剿自己吧。
隻是官軍卻沒想到他祖郎可以設計反埋伏,結果在其他官軍還沒趕來之時,他便追著這支官軍的精銳逃回了這處毫無防備的官軍大營。
現在他把官軍的這支精銳追得沒了戰鬥力,而其他可能存在的精銳官軍又還沒回來,這留守在官軍營寨中的新卒又全無戰鬥力,那這處官軍營寨豈不是輕輕鬆鬆就能拿下了。
若是祖郎能拿下了這座官軍營寨,那祖郎這邊存在的所有後勤物資補給問題,立馬就能解決了,說不定還能得到大量官軍武器軍械,讓祖郎手下的山越賊兵戰鬥力也能提升不少了。
到時候陵陽縣的官兵失去了這座營寨後,卻沒了糧草和物資補給,還被祖郎堵在了白滄河的東岸,那豈不是不用打便會敗潰了。
“天賜不取,豈不繆哉!”
祖郎越想心頭越是興奮,若事實真是如此他這次襲掠陵陽的行動,便再無難度了。
雖然現在祖郎也知道自己手下的山越賊兵同樣是疲憊不堪的狀態,可他已經下定決心要帶兵乘虛去奪取這處官軍營寨了。
要是等官軍其他散出去的兵馬都回來了,那仗便又難打幾分了。
所以祖郎馬上傳下了號令,讓落在後麵的山越賊兵加緊整隊跟上來,同時防備後方可能出現的官軍,他自己則開始集結自己所在中部區域的山越賊兵,加速往白滄河方向前進。
當然,依舊在前麵追著淩操詐敗兵卒的山越賊兵,也被祖郎傳令繼續緊追,絕不可讓淩操的兵卒和山越賊兵拉開太遠距離,免得讓官軍渡河之後,有機會毀了那白滄河上的五座浮橋。
在祖郎看來,現在時間就是贏得戰爭勝利的關鍵了。
如此祖郎所帥的一萬六千多山越賊兵也都被動員了起來,紛紛加速往白滄河邊衝去,在口中大聲呼喊著,“渡河,渡河,奪營,奪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