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此前衛也和涇縣山越宗帥祖郎說過此事,祖郎亦是如此回答,山外苛政猛如虎,百姓不得不入山避世而居。”
朱衛聽了騰虎芎的話語,自然明白他是什麼想法,可朱衛還是沒有直接開口強說什麼,依舊像是閑話家常般的順著騰虎芎的話語說著,倒像是讚同他的話語。
但很快朱衛又話鋒一轉道,“不過如今祖郎已然成了衛帳下大將,他亦答應讓涇縣山越山民屆時出山遷居到豫章來生活,而衛則答應祖郎,凡到豫章定居之民,必可分與官田租用耕種,屆時官府隻以收成十之為四的租用之庸賦,若有差役,出役之家亦可抵去部分庸賦,其他再無苛稅!且衛做擔保,決不讓出山之百姓被地方豪強、富戶吞沒,必可在地方上安穩生活。若有鄉民開墾新地,便可到官府登記為私田,登記之日起,一年免征田賦,一年之後便是按舊製三十稅一。且衛應允,在衛治下隻以土地征稅,再無針對個人之人頭雜稅,若有何人膽敢在對百姓個人征稅,便可告知於衛,讓衛去與他分說!”
朱衛還是沒有直接說什麼讓山民出山之事,倒是在口中侃侃而談著自己未來準備的土地稅製。
雖然朱衛並不很熟悉封建稅製,但作為後世之人看重的當然不是什麼人頭稅了,這樣隻會造成人口隱匿的躲稅之風盛行。
故而在朱衛的構想中,未來自己地盤上推行的稅製,第一個就是土地田賦。
這是官府糧食的主要由來,也是未來朱衛軍糧的主要來源,所以土地田賦是必須要收的,但收稅的依據隻會是實實在在的土地,而不會根據治下人口的人頭而來。
根據各家各戶所擁有的土地來收稅,這樣作為計稅基礎的標的物土地、田地很容易丈量確定,畢竟土地、田地是跑不了也藏不了的。
這可算是根據後期明朝的“一條鞭法”構想出來的,這一條鞭法是張居正針對曆朝曆代稅賦製度的改革成果,合並了賦役,將田賦和各種名目的徭役合並一起征收,同時將部分丁役負擔攤入田畝。
反正是取消對付民戶個人的稅賦要求,而把征稅對向放在土地上,也就是所謂攤丁入畝初級形態了。
而現在朱衛來弄的話,那直接就準備一步到位的攤丁入畝了,免得還要多走彎路。
說實話朱衛還真看不上什麼人頭稅,小老百姓身上能弄出多少錢來,一不小心就會被下麵的官員乘機動手腳,這樣倒是讓下麵的官員得了好處,挨罵的卻是征人頭稅的官府。
別說每個人交一點錢,幾萬、幾十萬甚至上百萬人便是上百萬錢、上千萬錢,這些錢真要是用起來根本就不起眼,反而會逼得下麵的百姓想出隱匿人口的對策來,又或者依附到地方士族、豪強門閥之家,到時候隻會是得不償失的。
所以朱衛直接放棄了人頭稅,還會鼓勵生育,增加人口底蘊,在如今這年月人口才是最大的財富,無論做什麼事情都是需要人力在支持的。
另外在朱衛的構想中,未來自己想要弄錢還是應該從商稅上動腦筋,商業富國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