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謂重逢,不過是許久不見的人再次相遇罷了。舒沫可以把這一切都看清,她可以離開原本的地方,在新的地方重生,但是她的重生卻抵不住喻子宸的出現。他的出現,無疑給她平靜的生活撕開了一個口子,露出裏麵鮮紅的脆弱。
--舒沫
喻子宸不動聲色地講了幾句話,沒有人知道他現在內心的翻騰、激動,以及幾乎克製不住的欣喜若狂。但這一切的一切都隱藏在他清冷的外表下麵,他揚唇對著這些陌生的麵孔說話,盡量地展現自己作為新上司的和善,但隻有他心底裏知道,他多麼希望把眼前所有的人都趕出去,隻剩他和舒沫。這樣,他就可以好好地看看她,緊緊地抱她,吻她,就好像這一年以後,他每次夢裏的場景一般。
舒沫後背微微浸濕,她在街頭看到喻子宸時,她可以用單反擋住臉,之後落荒而逃。後來經過幾天的平複,她不斷地安慰自己,喻子宸可能隻是來辦事的,或許現在已經回去了,所以她平靜如常地生活,卻不成想,喻子宸又出現了,出現在她眼前。等她回過神後,第一反應便是逃開,她忘記了自己在會議室,同事們全都在,她的前任老板還未離開,但是她想也沒想的就站了起來,準備離開,即使她現在全身無力,臉色煞白,下唇就快要被她要出血了,她還是咬著後槽牙硬撐著要離開。
喻子宸是第一個察覺到舒沫的動作的人,他幾步上前便抓住舒沫的手,不動聲色地握緊手中的柔軟,沒有人知道他有多貪戀他手中的溫度,早在他踏進這個地方,看到舒沫的時候,他就想把她擁入懷裏,不再放開,他隻是一再的隱忍,忍住那種激動,正如當初他得知她離開,他亦忍住了,忍住了那股噬心的痛苦,沒有人知道,他平靜的外表下隱藏著已經腐朽的內心,他死寂的外表包裹著殘渣,他鮮活的一切都隨著舒沫消失了,他不甘心自己被掌控,不甘心自己護不住心愛的人。再後來,發生了太多讓他措手不及的事,在之後,他就真的再也找不到舒沫了,直到某次無意聽到她的名字,所以他追來了,幸好,他找到了她。
舒沫被喻子宸抓住,會議室裏的人都寂靜了,時間仿佛靜止了,所有的人的眼神都在那兩隻糾纏的手上,然後又齊刷刷地看向兩個人,便看到舒沫慘白著臉上帶著恐懼,雙手無力地掙紮,那驚恐的模樣仿佛喻子宸是蛇蠍。眾人不由得倒吸一口涼氣,雖說喻子宸從進門便揚著笑臉,但那笑裏藏刀的模樣,無比慎人的氣場也在告訴他們,他不是好惹的,再加上新官上任三把火,這舒沫不等於把自己送到砧板上,等著新老板宰割麼?
可惜他們沒有看到舒沫被懲罰,而是喻子宸露出他隱藏的威懾力,麵無表情地對著眾人說,“我在樓下餐廳裏定了餐,作為見麵禮,各位移步吧。”他抬眼示意了跟著他來的助理,助理上前,“各位跟我來。”便開始給眾人引路,大家雖有心看戲,但還是懼於新boss的威懾力,百年立即離開了。
左藍看著被牽製的舒沫,眼底有些著急,亦有些其他的情緒。
“小舅,你拉著舒沫幹什麼?”
喻子宸抬頭便看見左藍一雙眼睛裏,全是對舒沫的愛戀,他微微皺眉,有一種一直屬於自己的東西,被別人窺視了的煩躁和心底的隱隱不安,但他完美地把這一切隱藏在他嚴肅的表情下麵,他皺著眉頭對左藍說:“出去!”
左藍無奈,最後隻能摔門而出,卻沒有離開,他就站在門口,隔著玻璃窗,看著喻子宸與舒沫。
喻子宸大手一伸,‘啪’拉下窗簾,左藍在外麵氣的跺腳,偏偏懼於喻子宸的威懾力,不敢進去。
舒沫無措地掙紮,她知道她自己現在一定特別不正常,看著玻璃窗上自己的影子,那麵孔真是有夠猙獰的,嗬,真醜,大抵是被刺激了,舒沫忽然力大無窮,一把就掙脫了喻子宸,轉身換不擇路地逃跑。一路不是撞到椅子,便是掃落文件,不過她顧不了那麼多了,她現在隻有一個念頭,離開這裏,遠遠的離開這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