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蓮姬有些按耐不住。
薛依竹蹙眉搖了搖手。示意他不要再說。
蓮姬不好再開口。隻能擔憂的站在一旁。
“大人是不是有傷?”她的聲音溫柔繾綣。酥了耳朵,軟了心……
薛依竹楞了些許。盯著她的眼睛看了許久。黯淡無光,毫無焦點。確實是盲的。
蓮姬忙上前。
“大人。妹妹她單純坦然,想必是您身上的血腥氣太重了。”
“你慌個什麼?”薛依竹好笑道。“無暇說的對,我的確不怎麼好。”
“大人!不如早些休息吧?”說話的是一直沒有開口的菡萏。看的出來她是真擔心了。
薛依竹暼了她一眼。隻此一眼,便讓她感覺一股子寒意從心底不斷湧出……
“休息?我不在。這府中倒是熱鬧。”他話中明顯的意有所指,讓一眾人,除了白卿外。都惴惴不安起來……
“大人。”蓮姬忍不住想要緩和氣氛。
“今晚。我宿在你那裏。”
蓮姬接下去的話,被噎在喉嚨裏。
“對了。聽說你給無暇找了個護衛?”
蓮姬點了點頭。
“他就在外麵。是否讓他進來給大人看看?”
“不必了。你選的必是好的。”不過是個低等的奴才罷了。不配上他的眼。
菡萏見自己被薛依竹刻意忽略。內心惶恐不已。低頭站在那裏。衣袖中的手掐的死死的。再精致的妝容也掩蓋不了此時的蒼白之色!
她想上前說話。卻知道。大人此番不理會她,不過是給她留一份體麵罷了。不由覺得內心淒涼。
這麼多年的陪伴。換來的不過是一份體麵罷了。僅此而已。
“好了。也不早了。其實蓮姬一個人出來就可以了。太晚休息,對無暇的皮膚不好。”薛依竹的意思很明顯。現在可以各自休息了。
眾人散去。隻留菡萏和薛依竹兩兩對著。
薛依竹疲倦的用手支著太陽穴。雙目微瞌。也不看她。
“大人。”菡萏猶豫道。終究是開了口。
薛依竹抬手。顯然是製止她下麵的話,
“菡萏。”
她驚喜的抬起頭。他,是願意和自己講話的!
“我以為。你是聰明的。”
“大人?”
“我不在,府中事一直都是你和蓮姬處理。沒有讓我失望過。”
“我以後也不會讓大人失望。”
“我和薛依蘭從來就不是親人。你可知道?”
菡萏心中惶恐。
“一直以來,我都未曾過問府中事,不代表我不知道。在聽話這方麵,蓮姬比你好太多。我不喜歡蠢的,更不喜歡自作聰明而不自知的。無暇的事,你莫要動不該動的心思。”
“大人。我!!”菡萏想解釋。卻突然覺的無力。
“以後,這府中的事,就交給蓮姬吧。”說完,便起身離去。在經過菡萏身邊時,竟看也沒有看她一眼。
薛依竹,在府中也就逗留了一晚。第二天早上便匆匆出宮了。說是太後壽辰,他必須進宮幾日準備。
一早上,府中所有人都去送他。這就讓蓮姬她們幾人,有機會坐在一起吃早飯。
菡萏臉色極為不好看。一看就知道是因為夜裏沒有睡好。眼瞼下淤青一片。很是憔悴。
蓮姬倒是神清氣爽。白卿呢,也沒怎麼睡,但也沒有菡萏嚇人。
三人正秉著食不言寢不語的禮儀各自用膳。唯一有些不同的是,今天伺候在白卿身邊的是秦至。雪蓮被硬性替換掉了。
這絕對不是白卿願意的。都是秦至那廝逼迫的。美其名曰,待在她身邊才有歸屬感!
去他娘地歸屬感。直接說是為了就近折磨自己不是更好?
因為秦至的強行要求,白卿無可奈何向蓮姬說明自己不需要貼身丫鬟伺候。自己能照顧好自己。若是有什麼需要幫忙的,秦至就可以了。
這府中從昨日起,薛依竹不在。便是蓮姬做主。而他對白卿地要求向來都很寬容。這次也一樣。爽快的答應了。
“啪!!”菡萏惱怒的放下箸。“這男人是怎麼回事?我們薛府連個丫鬟都用不起了嗎?需要一個武夫來幹繡花的活兒?看著都堵心倒胃口。”
白卿忙在桌下用手按住秦至。她雖然看不見。但是知道。秦至此時的心情肯定是不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