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個孩子。花一樣的年紀,何以背負如此重擔。”

白卿憐惜的撫了撫立雪的頭……

“姑姑。我是這月楚的皇,從出生開始,就注定了的事。我的子民需要我更加強大。讓他們可以安居樂業。對我來說,這不是重擔。是責任!是我一定要做的的事!”

立雪堅定不移。

白卿心中輕歎。百姓不知帝王苦。帝王何不羨慕百姓的無拘無束?即便日子過的苦些。老婆孩子熱炕頭足矣……

“周冶自從周執死後,便不上朝了。如今禦刑司已經正式立在刑部對麵。周禁還未有大動作。估摸著周家因為周執的死,會消停一下。”

現在立雪隻要聽到那個如雪般純淨少年的名字心就會隱隱作痛……

卻不能表露分毫。隻能壓抑在心底。以至於,白卿所說的話都聽的模模糊糊……

“立雪?”

白卿柔軟溫情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

“嗯?怎麼了姑姑?”

“你有些不對。是不是哪裏還不舒服?讓秦至給你看看好嗎?”

雖然自己看不見,但能明顯感覺到立雪的心不在焉。已經講完了的話題。她竟一聲不吭。這一點也不像她。

“沒有,我沒事。”

她可不想在秦至手上枉死。看他那臉色能是好好為自己治病的主嗎?

這等煞星也隻有單純善良的姑姑願意接近……

“沒事就好,凡事莫要勉強。好好活著才一切都有可能”

“我明白的姑姑。”

“周禁要見你。你見是不見。”

秦至不耐煩她和白卿太多話,分走白卿過多的注意力。

“周禁?他要見我?”

“沒錯。”

白卿點點頭。若有所思。

“見吧。”

該來的總是回來。許久未曾露麵的福祿在得知立雪昏迷不醒後,哪裏還能做到住?立刻趕來伺候。

在得知小主子沒事後便悄悄放下心來。卻也不敢再離去。深怕有什麼變故。

如今在外麵守著伺候的除了低眉順眼的撫玉,就是他了。還有一個噠等著召見的周禁。

此時的周禁一喪服。收斂起往日裏的棱角。那樣飛揚跋扈,神采奕奕的男人。

此時,卻因為失去了最疼愛的哥哥而頹唐不已……麵無表情的臉上是濃的化不開的哀傷。

隻有一雙眼睛,幹淨的不像話。而在他肩膀上,無精打采的趴著一隻紫色毛皮的猞猁。怏怏的微眯著眼。一動不動。

周禁一步步走近立雪。目不斜視。直到她跟前才停住腳步。卻也沒有過份靠近。

看著她的眼睛多了一些說不清道不明的複雜。卻也沒有多看。

撩起衣袍。恭敬下跪行禮。

“見過,秦司主,白副司主。”

禦刑司成立了兩天。但,秦至和白卿卻沒有和周家任何正麵打過交道。

畢竟,這兩天,他們家的喪事幾乎震驚整個月楚。

但,這周禁竟然能足不出戶都能摸個門清兒,那麼,這周家的消息網也不是擺設。

雖然,立雪的詔書上,禦刑司的職權生生壓過刑不一個頭,所有事宜都要請示禦刑司才能決定。

下級對上級請安無可厚非。

但人家打招呼都打到頭上來了。再怎麼敵對,也不好打這笑臉人,該有的禮數還是要做全。

不是有句話叫戲要做全嗎?

兩軍交戰還不斬來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