曼城的夜幕降臨
不一會兒,遠處有許多火把,時常有手的黑影擺動,從黑漆漆的罐子裏取油,然後移向火把。
在娶親行列的前頭,走著全城最為豪華的樂隊。
兩麵鼓上飄著紅豔的長綢條,掛著用白珠與貝殼做的裝飾;兩支笛子的銅管在火把的晃動下,銀銀發光;古琴十分別致,裝飾著深紅的滌須。
樂隊後麵是一群騎馬的人,頭上裝飾的羽狀物似孔雀開屏般美麗。緊跟著馬隊後麵,莊重的走著一頭黑白相間的猛虎,老虎的頭,脖子,胸以及四肢上拴著一串一串的小鈴鐺,發出悅耳的脆響。
在虎背上,坐著一位風度翩翩的少年,他熱情洋溢,笑逐顏開。五彩紅豔的冠帽配上一身鮮豔的服裝,奪人眼球。
然而下一刻的動作卻有顛覆,少年狠狠的用腳後跟磕打猛虎的肋骨,企圖叫虎跳舞,至少揚起那總是耷拉著、對什麼都表示不滿的腦袋。
虎兒一跳動,少年險些摔下鞍子,大喊幾聲,企圖博得周圍的同情。
在娶親行列的末尾,是一群徒步行走的隨從,抬著五彩斑斕的花轎,他們的衣服沙沙作響,臉上洋溢著笑容。
一家歡喜一家愁。
曼城的殷家,此時正在積極的準備的嫁妝,而一位美少女佇立在木鏡前兩行清淚無聲息落下。
“瓊兒,今天大喜之日,你應該高興才對。”
黑漆透亮的臉龐,透著棱角分明的冷酷無情,青年一臉喜氣的說道。
“對啊,小妹,今天乃是大喜之日,我們殷家也將揚眉吐氣,在這曼城擁有一席之地了。”
殷瓊她自己沒有想到,有一天竟然被自己的親爹當作交易物品換取殷氏家族的安危,而且大哥還在自以為豪,完全沒有替自己著想的意思。
她是傷透了心,原來自己的作用就是一件變賣的商品。
“小妹,如果你不願意的話,告訴小哥,小哥給你做這個主了。”
從小到大,一直感覺大哥的剛強,卻忽略了小哥的硬氣,他至始至終都認為大哥一定會站在她這邊,為她著想,可是他不曾想到,大哥不但沒有幫他,反而是將她推向火坑的助力,倒是一直被自己數落的小哥,在最後還在為自己說話。
她後悔,後悔之前對小哥所做的一切,可一切徒勞。
“小哥,小妹為之前所做的一切道歉,謝謝小哥。”
身為父親的青年與兄長的少年,瞪了瞪瘦弱的少年。
烏黑深邃的眼眸,泛著迷人的色澤,那濃密的眉,高挺的鼻,絕美的唇形,無一不在張揚著邪性美。
這少年便是殷瓊的小哥,殷皓塵。
眼見著迎親隊伍進了殷家大院。殷皓塵心中頓時一冷,他知道眼前坐落在猛虎上的少年並不是什麼好人,然而在這曼城卻沒有人敢說他的不是,就是因為他有個城主老子給他當靠山。
所謂紈絝便是他這般不務正業,吃喝嫖賭樣樣精通,嘩眾取寵的跳梁小醜,竟然有一次賭博輸了自己的老婆,這事再荒唐沒有了。
算上小妹,已經是第九房小妾了。
殷皓塵心中不服,為何如此敗類,老天放任不管,反而讓那些心存善良的遁入地獄。
這不公平!
“不得無禮,不然我殷氏家族非滅了你不可。”
身為族長的青年,不再柔和,多了幾分嚴厲的訓斥,如果他這個兒子不爭氣的話,為了家族能夠長久,他不介意大義滅親。
他並不是一個合格的父親,卻是一名合格的族長,從小備受冷漠的殷皓塵,聽到這番話,隻是咬了咬牙,並沒有回應,滿眼怒火的看著紈絝的少年。
“小舅子,怎麼這般生氣?”
少年小腳一繞,兩繞,三繞,還是沒能下來,最後還是在隨從的幫忙下,才戰戰兢兢的下了虎背。
“淩公子無須在意,犬子最近修煉有些走火入魔,突然間沒控製好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