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裏寂靜無聲,落針可聽。
皇上捏著手裏的青瓷茶盞麵色難看,沉聲問道“你說暖妃來過這裏可是屬實?”
小翠急忙接道“奴婢隻是聽到溫小姐這麼說。奴婢所說句句屬實,請皇上明察!”
皇後柳氏看見皇上臉色難看,不禁暗喜,她一向看不慣溫暖賢惠大度的做派,無奈皇上素來寵她,這次她絕對難逃幹係!
皇上調轉目光看了眼由始至終一言不辯的溫寧,神色不明對身旁的小太監命道“宣暖妃娘娘。”
不一會,溫暖來到,看到殿內的光景,一臉疑惑道“臣妾參見皇上、皇後娘娘,不知道皇上傳臣妾前來所為何事?”
皇上隻是看著她並不答話,皇後見此,微咳一聲答道“隻是想問問妹妹片刻前可曾來過這倚竹殿?”
溫暖心裏一慌,朝一旁看去,忽然見到屋裏的景象更是驚懼交加,她準備說出實情,想起溫寧之前凝重的囑咐,話就堵在喉口。
皇上的眼神越來越深沉,溫暖見此,唇邊彎起一絲笑容,細聲說道“天色已晚,臣妾一直在曦暖宮休息,怎麼會到這兒來?何況這倚竹殿是宮裏的禁地,臣妾又怎麼會不知道?”
溫暖說完,皇上的臉色緩和許多,小翠正準備反駁,皇後打斷她,不死心試探道“妹妹真的沒來過這倚竹殿嗎?妹妹是四妃之首,皇上素來待你不薄,妹妹可不能為了一個毫無關係的人斷送了榮華富貴啊!”
溫暖忐忑,正欲回話,一旁默不作聲的溫寧突然接道“回皇後娘娘,臣女沒有見到暖妃娘娘,也沒有約娘娘前來倚竹殿,這裏發生的一切是有人故意設計陷害臣女!”
君長安嗤笑出聲“做出這種傷風敗俗的事情,還用這種愚蠢的借口狡辯,溫小姐是把我們都當傻子嗎?這就是溫丞相教出的好女兒!”
溫寧眼光淬寒向她看去,眼裏的寒冷讓君長安渾身一顫,再細看時,已經恢複成了平靜。
溫寧繼續說道“啟稟皇上,臣女在宮宴上衣裙被打濕後,是小翠姑娘將臣女徑直帶到這倚竹殿讓臣女進屋換衣,臣女進屋後發現床上的衣服帶血,就開門詢問,卻沒有見到小翠,臣女四下尋找未果,又不認識宮裏的路,隻好折回殿裏等候,不曾想到一進去就是眼前的狀況,而後皇上等人便到了。”
話音將落,君長安哈哈笑道“溫小姐,你不覺得你編的太離譜了嗎?”
眾人也都點頭,看向溫寧的眼神更加不恥,其中一位與君長安平日交好的小姐笑問道“倚竹殿是離王爺的禁地眾所周知,有誰敢在這裏設計陷害溫小姐?”
溫寧反問“按這位小姐的意思,我就會蠢到在這裏偷情殺人嗎?”
那位小姐被溫寧一噎,俏臉染怒不敢多言。君長安見好友被溫寧發難,無比惱恨,咬牙切齒喝問“你說暖妃沒有來過這倚竹殿,有誰能夠證明?不要認為你們溫家的人說了就算,我宮裏的丫鬟還能膽大包天汙蔑你們嗎?”
溫寧冷笑欲開口,被一道男聲搶先。
隻見君清璃大步跨到殿中,認真說道“父皇,兒臣可以證明。二哥今日凱旋,兒臣高興多飲了幾杯,朦朧中想起生母,就離宴去到沁芳宮外。兒臣並沒有進裏麵去,一直站到方才,暖妃娘娘的曦暖宮和沁芳宮比鄰,兒臣並沒有見到暖妃娘娘出過宮門。”
君清璃說完,眾人的神情又變了個樣,小翠更加緊張。君長安和溫宜看見君清璃站出來為溫寧說話都是滿眼嫉恨。大夫人喜上眉梢又發現高興的太過明顯,強忍著收了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