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思滿身是血,她藏在昏暗街道處,堵在胡紅必經之地。胡紅瞧見街道處的女人,她蜷縮在一邊,手裏緊緊握著滿是血的刀。

胡紅心裏一驚,從頭到腳好好打量離思,她顫抖著聲線問:“你怎麼了?”

離思抬起頭,看向她的目光十分悲傷:“你拿我當什麼?這些年,你究竟拿我當什麼?”

胡紅臉上的笑就要掩蓋不住:“你說什麼?我聽不懂?”

離思冷笑,笑得毛骨悚然,胡紅轉身就想走,卻被離思反手鉗製住,一把鋒利的刀穩穩落在胡紅脖子處:“這麼多年,你一直在騙我,你騙得我好苦!”

胡紅心裏大驚訝,臉色卻是不動聲色,她的聲音還是那麼溫柔,語氣還是那麼自然,令人找不出一絲破綻:“沒有,沒有,我沒有騙你,我騙你什麼了?”

離思眼淚如注,事到如今,她還要裝?!

絕望聚集心間,離思迫切想要知道一個答案。

離思手中匕首鬆了鬆,大顆大顆的眼淚打在刀刃上:“我都知道了,你是喬鷗鳴派到我身邊的,你還要騙我?”

胡紅:“沒有,我沒有。”

離思:“事到如今,我隻想聽一句真話,有那麼難?”

胡紅眼中沒有了感情,臉上冷漠如冰:“誰告訴你的?”

離思:“重要嗎?”

胡紅:“你知道我為什麼要收留你嗎?”

離思:“喬鷗鳴讓你收留我的。”

胡紅搖搖頭,似乎想到了什麼沉重往事,聲音帶著濃濃疲憊:“你與丁柔長得實在太像,你一出現,我便知道你是她的女兒。我收留你,更多的是想親眼看見你自取滅亡,我恨丁柔,恨喬沐川,所以我就是想見到喬家的人痛苦,喬氏父子相殘相殺。”

離思:“.....”

離思握著匕首的手又是一抖,她緩緩鬆下手,眼淚模糊了雙眼。她轉身背對胡紅,邁開腳步,一步一步走向遠方。

胡紅在後方呼喊,她久久凝視離思背影,說不出的孤獨。她有種感覺,離思這一走,便再也不會回來。她心慌了,急忙喊道:“離思,你要到哪裏去?”

回答她的是一聲又一聲腳步,離思人影消失不見,胡紅久久站立原地,凝視著她離開的方向。

胡紅回到房屋,回到家,她在玄關處換了鞋,任由身體沉浸在黑暗中,她疲軟攤在沙發上。

鑰匙插門縫的聲音傳來,她知道喬沐川回來了。

喬沐川打開燈,來到她身邊,親吻她臉頰,這才發現她哭了。

喬沐川:“怎麼了?怎麼哭了?”

胡紅揉了揉眼睛,盯著大風從窗外飄進來:“沒什麼,隻是風太大了,沙子進了眼睛。”

喬沐川看了看窗外大風大雨,他在來的路上,一直心神不寧,不過想到懷裏的戒指,他強忍下不安,單漆跪地,極其鄭重拿出鑽戒:“你願意嫁給我嗎?”

胡紅淚如雨下,她等了大半生,終於等了這一天。

鑽戒上的鑽石閃閃發光,在黑夜中散發出詭異的光芒。

喬沐川擦了擦她的淚水,有些心疼她:“怎麼又哭了?”

胡紅擦掉眼淚,聲音哽咽:“我沒哭,我是太高興。”

喬沐川問得小心翼翼:“你願意嗎?”

胡紅眼淚崩潰,她點頭又搖頭,聲線顫抖:“我願意。”

等了大半生,原以為這一輩子都不會戴上鑽戒,沒想到終於是等到了。

喬沐川將她擁入懷中:“我會對你好的,會彌補曾經對你的虧欠。”

胡紅嚎啕大哭,喬沐川十分心疼她的眼淚,細聲安慰:“我會給你一個盛大的婚禮,請各位親朋好友一起見證婚禮。”

胡紅胡亂點頭:“喬沐川,如果一開始,你就將這顆鑽戒給我該多好!”

喬沐川心間一震,不安越發湧上心頭,他抱著胡紅的手越發用力,幾乎要將她窒息了。他的聲線帶著難以察覺的顫抖,眼裏的淚花在打轉兒:“對不起,都是我的錯,我會好好補償你。”

喬沐川親吻掉胡紅的淚水,雙手捧著她的臉,視若珍寶。他的唇緩緩移至她唇邊,與舌頭共舞,一絲絲鐵鏽血腥味傳入他嘴中,刺激著他的味蕾,他越發加深了這個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