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叫離思。
她醒來的那一刻,手裏便緊緊地握著一本黑色日記本。
每一頁,都寫有一個男人的名字。
每一頁,都寫有她的過往。
他叫喬淩晏。
每個人的高中都是迥然不同的,有著對未來的美好期盼,也有著小小心思。
豔陽天,肆意飛揚的青春。
人群中的女孩一雙狹圓溜溜的眼睛傻傻地盯著球場中養的男孩,球場上的男孩像一條海中的魚,完美地劃下一道道弧線。
一個轉身,細如雨滴的汗水刷拉拉地流淌在他的腹肌上,一直默默坐在樹下的離思霎那間紅了臉。
籃球上的女生肆意尖叫著:“喬淩晏!喬淩晏!!加油!!”
北市,喬氏家族對於外界來說永遠是個謎。
外界對於喬氏家族的了解少之又少。
但,坊間都流傳著這樣一個傳聞:“喬家二少喬淩晏並非喬夫人親生。”
喬淩晏所讀的班級是精英a班。
華中的年級第一名是喬淩晏,這個男生從來不逃課,與人相處愉快,甚至在他的身上絲毫找不到一絲點貴族公子哥的腐敗奢靡。
離思就讀的是華中最差的班級,年級成績榜的名列總是墊底。
兩個人的生活就像是從不相交夫人平行線,無法連成一點。
精英班的學生從不擔心自己考得差,用他們的話來說:“f7班的人會墊底的。”
離思的一直很安靜,一位男生曾經形容離思。
她安靜得好像周圍的一切都與她無關,或者更多的是像個隱形者,讓人忽視了她的存在。
她不愛發言,不像其他同齡的女孩一般活潑開朗,相反的,她的身上有一種不屬於她這種年紀人的死氣沉沉。
每周星期一,學校的升旗儀式。
離思看著遙遠的台上,那人的身影挺拔如鬆,他穿著一身校服,嚴肅起來令人不敢接近,笑起來令人感覺春日午後陽光也抵不過。
每周當台下全校學生跟著那人念著口中誓詞時,她總會悄悄地凝視著那一點。
是的,離思一直在默默關注著華中的風雲人物喬淩宴。
每天早晨,她都會算著時間,踩著點來到校門口,然後在喬淩宴一本正經地攔住她問:“同學,你遲到了。”中默默地抬起頭,隨意地拿過喬淩宴手中的紙筆寫下自己的名字。
偶爾手指間的觸摸也會令她的耳根子紅透。
幸好,麵上她裝著一臉無表情。
隨著她簽完字離開,沒離開幾步,便聽見喬淩宴身邊的一個男生癟嘴:“這f7班的離思每天都遲到......真是的.....怎麼每天都挑這個時候....。”
離思的腳步頓了頓,隨後像是什麼都沒聽見般,背著書包離去。
喬淩宴不可置否,一邊收拾好東西,一邊拍了拍同學的肩膀:“快走吧,都上課幾分鍾了。”
話說,離思也很倒黴,每天的公區清潔都是她一個人默默地掃著。
說來也巧,她那一組的公區挨著校門口,她那一組隻有她一個女生,其餘的都是男生,那群男生又是極淘皮的,每周的輪著掃地都未出勤。
挨著校門口的那片公區有好幾顆古樹,一到秋天,金黃色的葉子便隨風落地,飄飄揚揚颯颯,堆了一地,離思拿著大掃帚重重地掃著厚厚的落葉。
又因昨晚下了暴雨的原因,這會兒還飄著絲絲雨點。
落葉更是比往常多了幾倍,任憑離思倒了好幾筐落葉,也無法打掃幹淨。
眼看上課鈴聲就要響起。
她心中有些焦急。
叮鈴鈴---
上課鈴聲響起,校路上空蕩蕩的,安靜得恐怖。
“你是幾班的?”
離思頭也不抬起:“f7班”
大名鼎鼎的f7班。
“怎麼隻有你一個人?”男生的聲音帶著一絲疑惑。
離思握著掃把的手緊了緊,她掃了掃喬淩宴腳邊的落葉,並沒有回答他。
喬淩宴好看的眉頭皺了皺,地上濺起的水花弄髒了他的板鞋,一片小小的金黃色落葉飄在他的褲腳,他是整個年級的紀檢委部長,年級的公區衛生由他管理評分。
他拿起筆,幾乎像往常一般公式化在本子上打著分。
可是又看了看不遠處抱著幾大筐落葉垃圾的離思,見她十分吃力,汗珠滾落在臉頰。
今天是校外領導來校視察的日子,如果這道進校門的必經之路衛生化如此之差.....喬淩宴收起筆,搶過離思手中的垃圾筐便扔向垃圾堆。
在離思吃驚的注視下,他拿起一旁多餘的掃把便掃起落葉來。
離思漫不經心地掃著落葉,一邊悄無聲息地打量著喬淩宴渾汗如雨的身影,她心底有一股暖流劃過,她希望時間過得慢點,慢點,在慢點。
她希望時間能多停留這一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