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雲峰(1 / 2)

自從閣中對之後,水雲間的三人變得異常的忙碌。李叔和複生幫忙做板車、逸冰在招人,而我們的恩心則一個人悠哉的在城內閑逛。沒辦法,自己許諾過逸冰給他找個幫手的,可這都在城內晃了兩天了,一個合適的都沒遇上。真讓恩心有些著急啊!

天氣實在是太熱,也沒時間去茶樓了,幹脆就在路邊的茶鋪子坐下,喝兩碗大腕茶解解渴。這一碗還沒下肚呢,就聽幾個小孩子的嚷嚷聲:“沒爹沒媽,沒人要得野種。”

順著聲音望去,看見幾個小孩以多欺少,對著一個少年推推囔囔的。就好奇的問茶鋪老板:

“老板,這是怎麼回事啊?”

老板一副早見怪不怪的說:“這孩子爹媽死的早,天養的。所以這附近的一些壞孩子老是欺負他。”

恩心潛意識裏認為那個孩子會被欺負的死死的,早忘了反抗了。可意外的是,他發狠的把別人的欺負都還了回去,雖然自己掛了彩,但那不服輸的勁真是讓恩心有些佩服。一個孤兒要想生活下去,隻能這樣保護自己吧。看衣著還算幹淨,應該不是乞丐。對於他的謀生恩心有些好奇。

走過去,拉起躺在地上的孩子,給他擦了擦嘴邊的血,問:“每次都忍不住的還手嗎?如果人再多些,你豈不是會被打死?”

用袖子擦了擦臉,甩開恩心的手,一臉的桀驁:“那也比窩囊的活著強。”

這樣囂張的小鬼,這樣鮮活的生命力叫人止不住的羨慕呢。那樣狂傲的我行我素,那樣稍稍被人撩撥幾下就敢揮出拳頭,什麼都不想,什麼都不管——不管當時的場合,也不管對方的人遠遠多於己方,更不管對方亮出明晃晃的刀片,而自己僅僅赤手空拳;隻是憑著一腔熱血勇往直衝,被侮辱了、被輕視了,都可以豁出性命不要也得討出個公道來。

很傻吧,為那麼點事值得嗎?那些什麼“寧折不彎”的渾話,都已經是幾輩子之前的舊物了,現在早就不流行了!麻煩是能免則免的東西,所謂骨氣也不是一硬硬到底的東西,它自然還帶有轉圜的餘地,而暫時的卑躬屈膝更不代表一生一世的縮頭烏龜……可為什麼青嫩的小鬼就是不能明了呢?!非要較真非要爭個頭破血流——難道他不知道再爭下去就會是你死我活了嗎?!大概即使對他這麼說了,他也隻是撇撇嘴巴,說一句“那又怎樣?”;大概就算是一命嗚呼,他也會因為丁點的小事去找閻王判官拚命去吧?

這個小子的個性像個不定時炸彈,指不定那天突然爆炸,傷及無辜。但自己又不想任其自生自滅,索性就把他帶回給複生作個伴吧。

“我叫鶴舞,住在城南的水雲間,如果你有什麼需要就來找我吧。”

“我不會去的。”

“隨你的便。你還是回家處理一下你的傷口吧,小心發炎。你還要留著力氣養活自己呢”

說完,恩心頭也不回的走了。這是個驕傲的孩子,但他沒有逸冰的智慧,有的隻是一身力氣和那股不服輸的勁。如果他來找自己,恩心會給他一個體麵的生活方式,如果他死要麵子不來,那麼自己也無能為力了。

一天沒什麼收獲的恩心有些疲倦的回到了水雲間,李叔的板車已經做好了,逸冰的人也招的差不多了。離啟程的日子還有五天,自己這邊倒是有些落後了。

吃過晚飯,李叔急急忙忙的過來找自己,說是門外有一個少年指明來找鶴舞。恩心會心一笑,孺子可教也。

來到外院的客廳,見到白天的那位少年正站在那兒。衣服不似白天那麼幹淨了,臉也有些髒,眼圈微紅。

“你能找我,我很高興。但你能先告訴我到底發生什麼事了嗎?”

“我的家被燒了。”

看樣子今天被他揍的小孩家裏不忿氣,把他的房子給燒了,反正一個孤兒又不能把他們怎麼樣。現在唯一守護的東西也沒有了,難得沒有自暴自棄。看樣子他的優點不僅於此,還有待自己挖掘啊。

“別難過了,以後水雲間就是你的家。你看李叔、複生、逸冰以前都是沒家的人,現在在這裏不都生活的挺好的嗎?你今年多大了,叫什麼?”

“我今年十四歲,父母過世的早,名字是我自己起的,叫雲峰”

“九天之上雲之峰,好名子!以後你就留在這裏吧,有什麼需要就和我說,我不在,找他們三個中任何一位都行。”

“那我以後主要做些什麼呢?”

“你以前有什麼謀生的手藝嗎?”

“以前一直跟著幾個木匠師傅給人家打打家具、算算帳什麼的,也給附近的人打打零工賺點家用。”

“你會算帳?讀了幾年書?”

“沒怎麼讀過,不過打零工的有一家是個秀才,家裏條件不是很好,我就讓他教我認字,算是充當幹活的費用。”

“嗯,很上進,那你就先充當水雲間的帳房先生吧。平時這些都是逸冰在做,但接下來的一段日子他會很忙,就沒空監理了。就由你來負責吧,不懂就問。閑暇的時候順便幫李叔、複生他們做些家務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