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恩心從沉浸的思緒裏回過神來的時候,有些奇怪的是,鏡子裏什麼時候多了一張狐狸臉啊?回過頭,看見拱著身子的牧涯正在自己身後。就有些疑惑的問:
“怎麼沒有回去休息?這幾天還沒累夠嗎?”
“主子剛才在想什麼?那麼開心。”
“當然是在想好笑的事情嘍。你又折回來,是不是有什麼事情忘了說了?”
“沒,隻是想再回來看看。”
“對不起,這幾天讓你們為我擔心了。”
“那你補償一下慰勞一下我吧?”
“就你的要求多,每次都來向我邀功,連芝麻綠豆的小事也不放過,還說我是天生地商人呢,我看啊,這句話送給你最合適。”
“邀功是假,占便宜卻是真。今天怎麼說也要表示一下。”
“又是讓我檢驗你的吻技有沒有提高嗎?老實告訴你吧,你現在的技術已經好的不需要再提高了,實在是我這個老師沒什麼教你的了。你呀,另謀高就吧。”
“那我們換成別的吧?”
“什麼?”
“我今天不準備走了,就打算留在青雲閣。”
“免談,趕緊給我回你自己的屋,別在我這晃悠了。”
“為什麼逸冰就可以?”
“那是因為他喝醉了,可是你現在很清醒。”
“若這也算理由,那我也去喝兩杯算了,那時候主子會留我嗎?”
“牧涯,你分不清什麼是有意,什麼是無意嗎?雖然我和雪傲已經不可能了,但我不需要什麼替補,我希望你能明白這一點。”
雖然話是說的鏗鏘有力,但某隻狐狸卻裝聾作啞的往恩心身上靠。這個時候再說什麼也沒用了,推開還是訓斥?這些又有什麼意義呢,在一個人壓根不打算聽的時候。
其實狐狸身上有一種很清新的味道,恩心一點也不討厭。但此刻卻有些討厭自己,為什麼不能堅守自己的心?讓別人一而再,再而三的來打擾?
低頭看了看自己快要敞開的衣衫,狐狸的動作真是越來越限製級了,若不趕緊製止,大概會越演越烈了。一把抓住那雙伸向自己內衣的爪子,起身準備連人帶爪的扔出去,但自己小看了狐狸牛皮糖的功夫,整個人像個八爪魚似的貼在自己身上,還一副眼神堅定的模樣。有些無奈的鬆了他的手,問道:
“你到底想怎麼樣?不要再那麼幼稚了,好不好?”
“中規中矩的,我能得到什麼呢?那樣就是到死,也什麼撈不到。逸冰不是也看開了這點才會用那比我高明不了多少的招數嗎?”
這隻狐狸倒是聰明的把什麼都看得透徹,但聰明也不是用在這上麵的啊。
“那你打算就這樣和我糾纏不清嗎?”
“有什麼不可以?我願意。”
“你是如願了,可有沒有考慮過主子我的感受呢?”
“主子不討厭我,不是嗎?”
“那也不能代表我愛你。”
“這樣就夠了,愛對於我還說太奢侈了,主子這輩子隻會讓藍大當家享受這份殊榮,不是嗎?”
看著狐狸有些落寞的臉,恩心什麼也不想說了,也什麼都不想了。拉過麵前的這個傻瓜,把他帶到了自己的床上,放下了帷帳,然後一切都歸於平靜了。
第二天一早,恩心醒來,看著枕邊還在沉睡的那一個人,心情竟然意外的平靜。原來情有獨鍾和刻骨銘心的愛情就這樣被自己封藏在了自己內心的某一個小角落。剩下的就是憐愛和疼惜,若他們不介意,自己也不吝給予。那就這樣把,糾纏也好,多情也罷,誰能保證自己能平安的活到古來稀?在自己活著的時候,就盡量的讓大家開心吧,不管是用什麼樣的一種方式,也不問是劫還是緣。
不想打擾到身邊的人,也不想麵對一早起來的尷尬,恩心小心的起身,然後梳洗一番。輕輕的推開臥房的窗子,清晨的空氣很好,天邊隱隱有些朝霞的影子,花開的枝頭,夾雜著幾聲鳥鳴,一切都是讓人感覺那麼的愜意。這種天氣很適合活動筋骨,想起很久沒有練習的劍術,轉身走到書房,取了自己的念恩劍就下了樓。剛下到一半,恩心就停住了,因為她看到逸冰此刻正站在自己的樓下,剛才開窗,被樹木擋住了沒看見,這會兒迎麵闖的感覺真不好,特別在自己的床上此刻還躺著那個人的時候。
“逸冰,這麼早。昨天睡得好嗎?”
“多謝主子掛念,昨天休息的很好。”
恩心看著他眼底的黑眼圈,明知道他是在撒謊,卻也不點破。轉開話題說:
“好久沒有和你對練了,今天陪我去湖邊練劍吧,順便有些事想跟你說。”說完,就一個人徑直去了後花園的湖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