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把那頭豬殺了?”
呂伯奢吃了一驚,雖然他比較心疼兒子的身體,也希望兒子能夠早日康複,可是,那頭兩百多斤的肥豬,卻是全家人唯一的寄托和希望。
呂伯奢搖頭勸道“五郎,這件事,可非同小可,你要知道,除了你三哥討了一房妻室,剩下的你大哥二哥和四哥,現在也都老大不小了,這頭豬,是咱呂家唯一值錢的東西,你想吃肉,為父為你上街去買,這還不成嗎?”
呂伯奢很為難,一邊心疼最小的兒子,盼著他能早日下地,恢複往日生龍活虎的模樣,另一方麵,他也為其餘的幾個兒子的婚事擔憂。
呂卓心中暗自苦笑,“等曹操來了,別說娶親,連小命都保不住。”
可是,不管呂卓如何央求,呂伯奢都沒有應允,而且,這件事,被幾個兄長得知後,他們對呂卓更加痛恨。
那頭豬,現在就是呂家的命根子,隻要豬還在,三個光身漢就有希望討個老婆,一旦被宰了吃掉,到時候,五穀輪回,吃掉的豬肉,除了變成茅坑裏的糞便,什麼作用都不起。
呂卓隻想盡快的恢複身體,隻有病情好轉,身體康健,他就不會懼怕曹操,就算曹操真的來了,他也不會太擔心,畢竟,他前世可是經曆過血雨考驗的特種兵。
前世的記憶還在,自己學的本事隻要身體恢複,就能逐漸的‘找’回來。
沒辦法,殺豬這件事,呂卓隻好放棄。
雖然家裏境況愈發清貧,但是,呂卓卻依舊不住的央求父親給自己買各種補品調理身體,他自己也逐漸的咬牙適當的舒展一下身體的筋脈,又過了幾日,呂卓漸漸的腿上有了力氣,不顧父親的反對,呂卓強撐著下了地,每天都會在屋裏堅持走上幾圈。
兒子身體越來越好轉,雖然錢花的所剩無幾,家裏除了那頭毛驢和肥豬,能變賣的東西都賣光了,但是,呂伯奢卻從來沒抱怨過,隻要兒子健健康康,平平安安,就算再清苦,呂伯奢也不覺得苦。
這一日,殘陽西洛,天將擦黑的時候,距離呂家村不遠的一條土路上,從西北方向跑來兩匹馬,馬蹄如雷,濺起一陣激蕩的塵沙,路邊的行人,嚇的急忙閃到一旁。
這兩匹馬都是上等的西涼宛馬,馬背上的人,雖然行色匆匆,臉色憔悴,但是,不論穿著,還是氣度,都與眾不同,兩人,一高一矮,一黑一白。
矮的那個,身量不高,六尺有餘,跳下馬來,應該比常人要矮上一頭,不僅如此,他的身材也稍顯肥胖,騎在大宛馬上,就像一個圓嘟嘟的肉-球。
長的黑眉細目,五官端正,相貌並不出眾,混在人群中,也不顯眼,但是,此人卻生了一雙虎眼,看起來,風塵仆仆,神色憔悴,大概是趕了不少路,太過乏累,但是,這雙眼睛,卻出奇的閃亮,透著過人的睿智和機警,不論他看向誰,那銳利的目光似乎都能把人給看穿。
“籲……”
來到一個雙陽岔路口,矮個的男子把韁繩一勒,隨著一陣馬嘶,大宛馬停的下來,那個身材高瘦五官俊朗的男子也跟著把馬停住。
這個人,一團和氣,舉止親和,麵如冠玉,兩眼有神,身上透著一股儒雅的氣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