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不到,你都這麼大了,快進來,二郎,馬上給客人泡茶,把我的好茶葉拿出來,千萬別怠慢了阿滿。”
呂仲答應著,急忙跑進屋中準備。
呂伯奢非常激動,拉著曹操的手,不住的打量,一邊往裏走,呂伯奢一邊說著往事,人都念舊,老人更是如此。
忽然,呂伯奢猛的一驚,曹家今非昔比,曹操也早已成年,何況,旁邊還跟著陳宮,呂伯奢急忙改口,稱呼曹操孟德賢侄。
當呂伯奢改口後,陳宮頓時眉頭一皺,不管怎麼樣,呂伯奢既然是曹操的長輩,喊他的乳名,不僅顯得親切,也合情合理,這是做晚輩對長輩應有的尊敬和禮節。
可是,曹操卻什麼也沒說,現在曹操今非昔比,之前還是西苑八校尉之一的騎都尉,就算董卓弄權,也把他待如上賓,他其實很介意別人喊他的乳名。
一開始,隻是擔心呂伯奢認不出自己,才提到兒時的乳名。
一路走來,曹操不停的打量,除了那棵桑樹生機勃發,到處都是一副陳舊破敗之相,雖然有前後兩個院落,但是,都是歪斜破舊的草屋,就算被讓進屋中,也看不到任何一件像樣的物件。
曹操可以說是含著金鑰匙長起來的,從小就跟那些京師的王公子弟們飛鷹遛狗,四處惹事,就連袁紹袁術都是他至交好友,正所謂,物以類聚,人以群分,正因為曹家發跡,曹操才能有資格跟四世三公的子弟成了玩伴。
呂伯奢家中,一貧如洗,曹操大為失望,之前心中的愧疚,也全都拋到了腦後,雖然,兒時,那些桑葚胡餅讓他念念不忘,但是,現在的他,美酒佳肴才更感興趣。
從進屋到坐下,隻見到呂伯奢的三個兒子和一個兒媳,曹操眼珠子一轉,警覺的往四下掃了一眼“伯父,侄兒記得,你有五個孩兒,今日難得路過此地,一定都要見上一麵。”
呂伯奢並沒有多想,他哪裏知道,曹操一方麵,是出於禮節,更多的則是心中不安,畢竟,他現在是董卓通緝的要犯,兩家二十年沒有往來,一旦人心有變,有人偷偷去官府告密,那可就是危險了。
小心駛得萬年船。
呂伯奢把幾個兒子都喊到了近前,最後還引著曹操進了後院,“五郎,你看誰來了。”
說著,在呂卓一愣神的功夫,曹操就邁步走了進來,雖然曹操身量不高,但是,走起路來,大步流星,虎虎生風,頗有一股上位者的威嚴。
“這是?”
呂卓沒見過曹操,但是,單憑曹操的氣度和形貌,呂卓隱隱已經猜到了他是誰。
畢竟,呂家很少有貴客登門,無緣無故突然冒出一個神采奕奕氣度不凡的矮個子,換了誰,也都會往那個人身上想,何況,呂卓近來,曹操的名字一直在他腦海中回蕩縈繞。
曹操隻是簡單的打了聲招呼,便出了呂卓的房間,但是,呂卓的容貌,曹操卻隻看一眼,就牢牢的記在的心中。
現在是非常時期,從進門以後,這呂家的格局,擺設,都有什麼人,都長什麼樣,曹操都過目不忘,一旦出事,他隨時能找到任何一個自己想找的人和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