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到他了嗎?”
當裴元紹回來後,周倉忙問道。
“見到了,照計劃行事,三更天準時動手。”裴元紹把身子靠在一個半截的樹樁子上,眯著眼睛,匆匆回了一句,不一會就沉沉的睡著了。
留下幾個放哨的,周倉也跟著躺下了。
周倉是個急脾氣,依他的個性,早就該動手了,對呂卓卻遲遲不動手,周倉心裏很難理解,何況,在徐州不動手,現在已經進了兗州的地界,很容易引來大隊的曹兵。
可是,呂卓卻有自己的理由,之前要是動手,夏侯淵心裏一直提防著,很難起到伏擊的效果,怕是一場苦戰在所難免,現在,正因為進入了兗州的地界,不僅夏侯淵鬆了口氣,夏侯淵身邊的那些兵丁也全都鬆懈了下來,這正是呂卓出手的最佳時機,至於三更天以後動手,因為,臨近天明的時候,是人睡的最死的時候。
之前,之所以給曹嵩父子下了慢性的毒藥,呂卓就是為了防備出現意想不到的事情。
曹嵩過早的死了,夏侯淵和典韋,絕不會上當的,立馬就會以最快的速度趕回兗州,那樣一來,呂卓最多也隻能除掉曹嵩和曹德,想對夏侯淵出手,根本不可能。
而現在,因為有了慢性的毒藥,曹嵩和曹德,從一開始,他們的生命,就被宣告了死刑,即便能回到兗州,也難逃一死,而呂卓行動順利的話,還能除掉夏侯淵,這對日後跟曹操徹底清算總賬,會掃除不少障礙。
夜風徐徐,夏夜酷熱,這個時候,人很難入睡,可是,一旦睡著,就會像死豬一樣,就算打雷下雨,也很難被吵醒,夏侯淵身邊的那些曹兵,一個個鼾聲如雷,四仰八叉跟死人一樣,即便是留守巡夜的,撐到了後半夜,也歪歪斜斜的靠在了牆上眼皮漸漸的沉了下去。
“當……當……三更已過,小心火燭!
聽到更夫的銅鑼聲,呂卓一翻身,眼睛猛的睜開了,手腕一翻,從靴筒裏拽出一把匕首,然後悄無聲息直奔前院走去,他必須先救出糜貞。
與此同時,周倉帶領二百多人也包圍了這家客棧。
周倉一擺手,幾十名弓箭手四散分開,守住了客棧的前門和後門。
裴元紹抄起狼牙棒,靜靜的等待著,隻有呂卓那邊先動手,他們才會動手,這是提前約定好的。
“什麼人?”
兩個巡夜的曹兵,見遠處有個黑影靠近,其中一個,下意識的就喊了一聲。
“軍爺,是我,曹二!”
一邊搭話,呂卓一邊走近了兩人。
那兩人一點防備都沒有,呂卓突然發難,手腕一翻,鋒利的匕首,瞬間從兩人的脖子上齊齊的抹過。
因為出手太快,兩人連慘叫聲都沒發出,沒等倒地,呂卓就扶住了他們,把兩人拖到黑影裏,呂卓直接進了客棧,糜貞在二層,跟夏侯淵的房間靠的很近,曹嵩父子在三樓,典韋也在三樓。
呂卓躡足前行,高抬腿,輕落足,動作雖然很輕,但是腳下的速度卻絲毫不慢。
每一層走廊,都有曹兵把守,但是,大都靠在牆上呼呼的睡著了,有的被呂卓輕鬆繞過,有的被他迅速割喉幹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