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宇峰帶著傷橫累累的軀體,走出了天門會刑堂,走到了大街上,原本以為手裏有了五百塊錢,有了創業的啟動資金,能做個生意什麼的了,卻沒想到江湖險惡,在走出刑堂不久後,便被四五個天門會門徒攔住,一個個雙手環胸,邪氣的道:“小子,你還還真走得坦蕩啊,那五百塊錢,拿來吧!”
“不要逼兄弟幾個動手!”
“五百塊,嗬!”陳宇峰苦笑不已,不用說,這不是天門會的人,又能是誰?麵對這幫門徒,傷橫累累的陳宇峰,隻能選擇妥協,掏出了那五百塊,遞給這些人。
“哼,算你小子識趣!”帶頭的門徒拿過錢玩味一笑,兄弟五人一人一百塊,拿著百元大抄,這些人興奮不已,這一百塊雖然不是多大的數,但也夠他們瀟灑幾天的了,帶頭的門徒大手一揮:“兄弟們,瀟灑去!”
“是,還是彪哥英明,夠咱兄弟瀟灑幾天的了,哈哈哈!”
臨走時,這幫人還指著陳宇峰厲聲提醒一句:“小子,你要敢去找我們大哥,打斷你的狗腿,別以為我們大哥給了你好臉色,你丫就牛到天上去了,也不掂量掂量自己,你連屁都不是!”
“走!”
這幫人拿著錢樂嗬嗬的離去,望著這幾人離去的背影,陳宇峰又是一陣苦笑,現在身無分文不說,還得飽受傷痛的折磨,返回去找陳堂主求助,這顯然不是他的性格,倒不是怕那幾人的威脅。身無分文還身受重傷的陳宇峰,在大街上漫無目的的遊蕩,現在全身上下,恐怕就手裏這套西服還值點錢了。
無奈,陳宇峰將西服拿到典當鋪給當了,當得五角錢,握著可憐巴巴的五角錢,陳宇峰拿出兩分錢買了兩個燒餅充饑,身心疲憊近乎虛脫的他,又想到了之前的租房,上次交了一個月的租金,還剩下半月未住滿,不管怎麼樣,先殺回去再說。
旅館老板看到陳宇峰回來,心裏別提多不高興了,原本聽說陳宇峰被警察抓去,心裏樂和,賺了一塊錢的押金不說,剩下還有半月未住滿的房間,他也租給了別人。
“老板,我無罪釋放,是被冤枉的,你憑什麼歧視我,憑什麼不讓我住,我那房間可是出了一個月的租金,還有半月才到期啊,你是欺負我還是怎麼的!”陳宇峰生氣的道,說話的同時,還強忍著傷痛,挺著胸膛,做出高大形象,試圖在氣勢上嚇住這個小老板。
“小兄弟,不是我不讓你住,隻是那房間…”旅館老板欲言又止,一副為難樣,陳宇峰已經聽出了端倪,問一句:“是把我的房間租給別人了,對嗎?”
“正是!”
“這我可以原諒你!”大度一笑,陳宇峰立馬嚴肅的道:“但是,無條件給我換間房,趕快!”
“小兄弟,不瞞你說,我這客棧生意向來火爆,房無虛間,柴房都讓人給住了!”狡猾一笑,旅館老板裝出一副為難的樣子,繼續道:“現在隻剩下豬圈,若是您不嫌棄的話,我倒可以騰出一間來,讓您住下!”
“豬圈?”
“對,隻有豬圈了,實在抱歉!”
陳宇峰欲怒又壓,無奈一句:“給我打掃幹淨點!”
“這個放心!”旅館老板笑語一聲,又問道:“小兄弟,我那間房的鑰匙,您沒弄丟吧!”
“這個自然,丟了!”陳宇峰淡淡的回道。
“哦!”旅館老板內笑外藏,沉聲一句:“那麼,按照規矩,你這一塊錢的押金,我得扣除一半,您有沒有意見!”
“那成,沒意見,在扣我兩角錢,給我拿身行頭,什麼樣的都行!”
“成交!”
旅館老板迅速安排人將豬圈騰出一間,隨便打掃了一番,在青石磚上鋪了層茅草,放了張發黴的被褥,這就算是給陳宇峰換了間房。陳宇峰進入豬圈,隻覺一陣陣惡臭味撲鼻而來,刺鼻得很,豬圈裏的豬見陳宇峰過來,紛紛發出嚎叫,像是在對這位新朋友打招呼,可也有些豬在拚命的撞著攔珊,向這位霸占了它們地盤的侵略者發起挑戰。
“天將降大任於斯人也,必先苦其心誌,勞其筋骨,餓其體膚,空乏其身,行拂亂其所為,所以動心忍性,曾益其所不能…”陳宇峰搖頭苦笑,現在隻能用這句話來安慰自己。
上午在刑房被摧殘得厲害,早已身心疲憊,將西服換下來,換了身破舊不堪的灰布大掛衫後,躺在了茅草上,閉眼沉睡,今天發生的一切,都烙印在他腦海裏,揮之不去,想著想著一股熱血便不停湧動。不多久,陳宇峰便已是呼嚕連天,隔壁豬圈裏的豬感受到了這位新朋友的嚴重挑釁,不禁嚎叫得更大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