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洪蹲監獄的第三天,便傳出了他中毒身亡的消息,這種消息本來警署是嚴格保密的,但不知是何人擾亂群眾視聽,將消息傳得人盡皆知,事實上萬洪也千真萬確是中毒身亡,法醫鑒定為食物中毒,據推測可能是有人要至萬洪於死地,所以在他的飯菜中做了手腳,但廚師和傳菜的巡捕都拒不承認,萬洪的一幫門生知道消息後,當即聚眾過來要人,要求警署給個交代,但警署這邊隻將萬洪冰涼的屍體交給了這幫門生,其他的都不予理睬,還奉勸他們識趣點,不要鬧事。
義聯社這幫門生幫眾麵對數百支槍口,還真是無可奈何,隻好暫時忍耐,抬著萬洪冰涼的屍體走開,將幫主厚葬了再說,萬洪的葬禮可謂熱鬧非凡,由其家屬和門生聯手操辦,整座天津城江湖中有頭有臉的人物都前來為萬洪哀悼,萬公館被圍了個裏三層,外三層,吳江義跟徐世榮兩位大佬也在眾保鏢的簇擁下,前來為這同輩大佬致哀,至於他們內心是高興還是悲痛,那就不得而知了。
將萬洪下葬後,新的問題又出現了,國不可一日無君,幫不可一日無主,義聯社這次雖然死了幫主,又被封了兩個場子,但其總體實力並未因此而消減,仍然是天津三大幫會之一,這個幫主大位哪個堂主門生不想當,但誰都不服誰,按理說應該由副幫主陳生繼位,可還有一說應該讓萬洪的長子萬雷明繼位,又有一說應該是誰勢力最大,誰就有資格繼任幫主大位,一時間整個義聯社圍繞應該由誰繼任幫主大位產生了強烈分歧,誰都不服誰,誰都說自己有資格做上幫主大位。
“義聯社是我爹拚了命打下來的江山,我爹屍骨未寒,你們卻在這裏爭奪幫主大位,還有忠義二字可言嗎?做為我爹的長子,又是義聯社中人,難道我不應該繼承爹的幫主大位嗎?”萬雷明振振有詞的道,他這樣說也並無道理,他有兄弟姐妹七人,唯有他入了義聯社,二十六歲的他已入社十年,萬洪就是為了將來能讓這個兒子繼承自己的幫主大位,所以有心培養他,誰希望自己千辛萬苦打下來的江山落入外姓之手呢。
“賢侄!”副幫主陳生麵露虛笑:“這可不是皇位,不來子承父那一套,義聯社的江山恐怕不是萬幫主一個人打下來的吧,我陳某當初浴血奮戰的時候,你還在娘胎裏呢,義聯社的龍頭大位,豈能由一個未經過過血雨腥風的白麵小生來繼任?”陳生這番話得到了幫中不少人的支持,支持萬雷明者寥寥無幾,萬雷明氣得麵色鐵青,指著這幫熟悉又陌生的麵孔道:“你們太不像話了,我爹一死,你們就不把我放在眼裏了是吧,傳出去不怕江湖人恥笑嗎?”
“賢侄,你言重了,你還是太年輕!”陳生臉上仍然掛著笑,說:“就算我們將龍頭大位讓你坐,你能夠坐得穩嗎?你能保證義聯社能夠更好的發展嗎?”
“我能!”萬雷明幾乎是脫口而出,但支持他繼位的人仍然寥寥無幾,陳生笑了笑,繼續說:“回家抱著媳婦睡覺去吧,江湖不是你能夠玩得起的!”萬雷明看著這一張張既熟悉又陌生的麵孔,氣得說不出話來,這一刻他清楚的意識到,這幫人服的是自己爹,並不是自己,隻能憤憤而去,陳生還衝其背影叫喊一句:“賢侄,誰要是惹上你了,告訴叔叔一聲!”
萬雷明走了,爭奪龍頭之位繼續進行,陳生做位副幫主得到的支持最多,幾位實力大的堂主支持者也不少,萬洪手下一些近年來勢力發展得風生水起的門生,也加入了奪位之戰,理應坐上龍頭大位的副幫主陳生見有那麼多人不服他,頓時勃然大怒:“你們是要將義聯社分裂嗎?”
“陳老,您這麼說可就不對咯,我姚某為義聯社流的血還少嗎?難道就沒有資格坐上龍頭寶座?”頗有勢力的雲堂堂主姚森也不甘寂寞,這幫人正在總堂口爭論不休,卻見一個三十出頭歲數,生得人高馬大的風衣男子帶著一大幫人風風火火的闖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