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老虎說,堂侄杜學鋒是他殺死的。“其他人你們不用去找了,人就是我殺的。”“老虎”的回答令人驚歎!“為什麼要殺你堂侄,你們兩家平時關係不錯的啊。”“老虎”接下去的回答更有些讓辦案民警吃驚不小,甚至還覺得有些荒誕無稽。

“我是為了還一個親情和愧疚的債,我隻想幫幫我家學鋒,也是為了讓他做人有所尊嚴,我就幹出了這件蠢事。”

“老虎”說,他開始時根本沒想到要殺人,但到後來他急了,因為他辦了樁大大錯誤的事,他沒有臉了,對不起杜家的人。事情是這樣的,他在鎮上給人介紹活的時候,認識了一個名叫朱家銘的小夥子,大理白族自治州郊區人,32歲,長相不錯,嘴還很甜,一口一個叔的叫得很歡,小夥子家裏窮,還沒娶上媳婦。正好前不久村裏要修渠道,他幫小夥子介紹到“老虎”所在村裏幹活。朱家銘來村子裏後,隻認識“老虎”,和“老虎”談得很投機,也經常跟著“老虎”去他後院的堂侄家,即杜學鋒與羊小妹的家。大多數時候,就羊小妹一個人在家。

“老虎”說到這裏停頓了下。“誰知道麻煩事情來了,這個朱家銘一來二去,和我堂侄媳婦羊小妹搞上了,我發現已經晚了,我太對不起我侄子學鋒了,我害怕極了,那晚(7月25日)學鋒從外鎮幹活回家,我和他通了電話,我怕學鋒回家見到朱家銘要出事,因為這天說好學鋒是不回家的,家銘留在了小妹家,我去路上堵我堂侄,結果我們兩人發生爭吵,我一氣之下把他砸了……”“老虎”說到此,眼裏滾出大滴淚珠。

“你說的砸,是用什麼東西?”

“我用的是路邊石頭,砸了一下,不是,是三下,見他還不死,好像是暈了,我就繼續砸,直到他死。”

“砸死後,你還幹了什麼?”

“就是把他拖到公路邊上的涵洞裏,然後回家。”

“不對,‘老虎’,你沒說真話,你根本不知道杜學鋒是什麼時候回家的,我們在調查中發現,砸死學鋒的那天晚上,你分明在村東頭阿桂家裏打牌,從阿桂家到你說砸死人的地方,還有兩三裏地,你打牌時候沒離開過牌桌,你什麼時候跑到外麵,還有心思去殺人?你為什麼要說是你殺死了你的堂侄?有你這樣把殺人的事都給攬下,你是為誰而做?”

杜老虎徹底癱軟下來,兩條腿直發抖,嘴也打哆嗦。他不知道,他所敘述的情節,大多數辦案民警都已先後進行了調查。證據證明,“老虎”不僅沒有作案時間,更不可能有作案動機,那他為什麼要攬下這樁麵臨死刑的罪責呢?

杜老虎號啕大哭!他說,其實他是為別人來頂罪的,以為隻有這樣才能將心中的負罪感有所減輕。當杜老虎將罪人的名字報出來時,辦案民警頗感驚訝!但杜老虎卻一再聲稱,他認為此人絕對就是殺害他堂侄的凶手,這人就是朱家銘。

朱家銘和羊小妹好上後,“老虎”特別難受,覺得自己太對不起堂侄了。當後來得知堂侄突然失蹤,後又被人發現屍體時,他斷定此凶手不是別人,一定是朱家銘,他恨死朱家銘。後來又聽警察說,他們去尋找案中相關牽涉的人員中還真有朱家銘其人。但就在這個時候,辦案民警發現,朱家銘跑了。“老虎”說,他是為了讓警察早日把案子破出來,也覺得這樣做,心裏稍稍能對得起杜家和羊小妹及孩子們,他願意來承擔這個殺人罪名,這樣他心裏會好過點。

“啊,你是替朱家銘來頂罪的,太荒唐了!你知道嗎,朱家銘是不是凶手,現在還沒結論,你這樣做同樣是涉嫌犯罪的!”辦案警察麵對杜老虎的“交代”備感震驚。杜老虎此舉大有擾亂公安偵查視線嫌疑,雖說其真正之目的,或出於無知或真的不是故意而為。

其實,朱家銘自案發後,不見人影已有多日。

朱家銘的行蹤很快被鎖定。他其實沒走遠,在昆明的一處建築工地幹活。

警方將朱家銘帶回警局詢問。朱家銘承認自己與羊小妹有關係,也表示自己是杜學鋒命案中最值得懷疑的人,所以在杜學鋒屍體被人發現後,他就離開了雲龍縣。但他堅稱:“我沒有殺人,人不是我殺的,我和羊小妹這樣做是不好,但我為什麼要殺人呢,杜學鋒殺我才對啊,你們說對不對?”

朱家銘言之鑿鑿。經調查發現,朱家銘沒有作案時間,雖說朱家銘同樣也有撥打“10086”的愛好。

沒有讀懂“愛的原諒”的羊小妹,舉起了鐵錘

朱家銘嫌疑被排除,案情一時又回到原點。辦案民警們事後回憶,其實正是在朱家銘凶手之嫌被排除後,真相已漸逼近。

要證明朱家銘無罪,有一個人必須得出場,這就是羊小妹,本案死者的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