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詳細說說吧，到底出了什麼事？”
風卷殘雲般的一頓飯吃完，幾個人七手八腳把餐桌收拾幹淨。何天縱掏出香煙發了一圈，率先發問。
白劍飛和竇虞伸手接住老大拋過來的軟中，輕車熟路地吞雲吐霧。沈樓舉手投足間都顯得很拘謹，不過還是接過了一支點上。
丁玲玲包好幾盒飯菜，上樓給雷霆送飯去了。
整間餐廳裏，不抽煙的就隻有薛瑤和秦天兩個人。
吹開飄到眼前的煙霧，秦天歎了口氣：“殷不為說，我的存在威脅到了全體仙族，他們打算要殺了我……”
如果這些話不是由老五親口說出，他恐怕會難以相信。
秦天接觸過的仙族並不多，除了自己的爺爺和那個平胸妹子海藍，就隻剩下殷不為祖孫三人了。
在西苑殘雪那場激戰中，菩提天師曾經說過，他肯放過天墮，不是因為殷不為已經受製，而是擔心秦天的安危。
現在看來，就算此話屬實，也隻能代表他個人的想法而已。
何天縱與薛瑤對視了一眼，誰都沒有說話。
“你們對此好像並不意外？”秦天注意到了二人間的眼神交流。
“如果麵臨的是生死存亡，犧牲他人就沒有那麼困難了。”何天縱冷笑一聲，“現在你知道了吧？別以為不違血誓就能保證平安，仙族是否針對你，隻看你對他們造成的威脅是否夠大。”
秦天歎了口氣，無言可答。
“首先你得明白一件事，如果這個判決是天師會下達的，那就算是我也不可能永遠保住你。想活命，你隻有一個選擇。”何天縱將煙頭熄滅，鄭重地說。
天墮的滅世級高手隻有他和薛瑤兩個，而單單玄武殿的真人就多達六名。雙方的實力差距太過懸殊，如果仙族全力追殺秦天，得手隻是時間問題。
“我知道。”秦天緩慢地點了點頭。
“給我幾天時間考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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傷口雖然很深，但畢竟隻是皮肉傷。經過消毒、縫合、換藥，又靜點了幾天的抗生素，秦天的左腿雖然仍有點行動不便，但已經沒有大礙。
經過這幾天的反複思量，他終於做出了至關重要的抉擇。
其實在秦天的內心中，原本對於仙族與妖族並沒有偏袒。
他之所以對何天縱邀請他加入天墮的要求頗為抗拒，最重要的原因有兩個：一是從小與他相依為命的爺爺死於妖族之手；二是雲家對他三番五次的襲擊，甚至為了奪取開天珠的控製權，不惜綁架關竹影。這兩件事結合在一起，讓秦天對妖族充滿了厭惡。
但是現在他意識到，在某些方麵，仙族和妖族並沒有太大的區別。
無論是為了爭奪人世間的霸權也好，還是為了種族的延續也罷，隻要有必要，他們都可以不擇手段。
假如能夠自己做主，秦天絕不會卷入這種爾虞我詐的殘酷鬥爭之中。
但是如今，他早已身在局中，根本沒有選擇的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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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同意幫你破除封印，但是不會加入天墮。”
這天的早飯後，秦天終於下定了決心。
“可以，我尊重你的選擇。”何天縱冷靜地點了點頭。
“醜話說在前頭，我可不想成為你稱霸人間的墊腳石。”秦天盯著何天縱的眼睛，亮出了自己的底線，“如果你企圖像雲家一樣，隻讓自己的血脈獨立於法寶之外，我絕對不會答應！”
“我何必多此一舉？”何天縱輕輕地搖了搖頭，“我的血脈本來就不懼法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