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聶皓軒一如往日的冷漠,匆匆洗漱好,隨便吃了一點,就去了學校。跟他們共進一餐的感覺真的很壓抑,他總是不能控製自己平靜的和他們共同用餐。他不想跟他們有過多的接觸和交流,隻能盡可能的逃避和他們相處。
“這樣的日子什麼時候才到頭啊?你看看!一大早不問聲好也就算了,擺張臭臉給誰看?!”慕雪望著聶皓軒離去的身影不悅的說道。
“好了,用餐吧。”聶震天無奈的說得道。
“你就隻知道寵著你那寶貝兒子,你看他都成什麼樣了!”慕雪繼續說道,絲毫沒發現聶震天臉上的不滿。
“一大早的,你就不能安靜點?”聶震天臉色不好看,聲音一下提高。
“叫我安靜,你那兒子知道你喜歡安靜倒是善解人意,招呼也不會打一聲。你記不記得有多久沒叫你‘爸爸’了?”慕雪不甘心的繼續問道。"
“夠了!一大早就吵,你不累,我都覺得累!”聶震天不悅的放下碗筷,拿起外套換鞋準備出門。
“震天,你去哪兒?今天公司沒有什麼事吧,你要去哪兒?”慕雪起身厲聲追問。
“你不是那麼喜歡吵嗎?我把地方給你騰出來,隨便你怎麼吵。”聶震天頭也不回的離開,留下錯愕震驚的慕雪。
慕雪跌坐在餐椅上,麵前的早餐素然無味她再也咽不下半口。從什麼時候開始,他不會在她無理取鬧的時候溫柔的抱著她說著甜言蜜語;從什麼時候開始,他對他她失去耐心也會丟下她一個人了;從什麼時候開始,他們之間也漸生嫌隙不再如往昔恩愛……
銀色的保時捷在公路上無目的的前行,聶震天心亂如麻,拿出手機猶豫了一下還是撥出了那個熟悉的號碼。電話很快接通,不管什麼時候,那個號碼的主人始終都在。
“聶總……”手機裏傳來熟悉的聲音,讓他煩躁的心情頓時沉靜下來。
“小影,在哪兒?”
“在家,身體有點不舒服。”
“嘟……嘟……嘟……”許影剛說完聶震天就掛了電話,車子急速轉彎掉頭,一路馳騁。
“喂,喂……”許影把手機拿到跟前,看見結束的通話記錄,12秒……嘴角揚起一絲苦笑,把手機隨手放在床頭。過了十分鍾不到,手機鈴聲再次響起,是張靚穎的那首《這麼近那麼遠》。
“這麼近那麼遠
走在世界的後麵
我埋首尋路
不願看見內心的牽連
這麼近那麼遠
現實和夢境相疊
月光皎潔
水雲光線
也許這是一個人的思念”
看見手機屏幕所顯現的名字,許影猶豫了一會,在鈴聲快要結束的時候她接起電話。
“聶總……”
“開門,我在門外。”
通話匆匆掛斷,這次通話隻有5秒,許影眼中滿是錯愕和驚喜。簡單的理了理細碎的短發,照了照鏡子,覺得妥當了,才走到門前開門。
“怎麼這麼久?身體很不舒服?”門外的聶震天眉頭緊皺上下打量著眼前的人。許影和慕雪跟人的感覺完全不同,慕雪是萬種風情的妖嬈嫵媚,讓人不自覺深陷。許影猶如深穀幽蘭,靈魂充滿香氣,寧靜而又美好。
“沒,沒有,隻是有點累,還沒起床。聶總,您快進來。”許影匆忙解釋,臉上浮現出一抹不正常的紅暈。
許影的家是簡單的兩室一廳,一廚一衛,還有一個光線極好的陽台。許影沒什麼特別的愛好,早晨,許影喜歡一個人在陽台吃著早餐,孤獨的看日出;晚上;萬籟俱靜的時候她會端杯紅酒一個人倚靠在陽台上,靜靜的品酒。她的生活很單調,她不愛出門,她不愛逛街,不愛購物。除了工作和與心底那個人有關的事,她總是能在家窩著就窩著,不會去貿然打擾別人,也不希望別人打擾她的平靜。她就像一個隱士獨自生活在這片鋼鐵森林裏,不屑於城市的燈紅酒綠,熱鬧繁華。她一直站在他回頭,就能看到的地方,癡癡地守著那段回憶。
“不舒服快躺下吧,不用管我。我就來看看你,別以為自己是醫生就了不起了,該去醫院檢查還是要去,不能逞強。”聶震天看著許影語重心長的說道。
“我沒事,可能就是最近累了點。”許影淡淡的說道。她是病了,左胸膛的位置,那裏病了很多年了。有些時候,隻是讓她在夜裏輾轉反側難以入眠;有些時候,隻是讓她心疼的咬著下唇藏在被窩裏哆嗦;有些時候,隻是讓她發瘋的想念那個人到失聲痛哭……可是,這病無藥可醫……
“小影,吃早飯了嗎?”看著她憔悴的容顏,擔憂的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