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一夜無眠,獨自一人披衣座在皎潔的月光下沉思。
我努力的想讓自己去考慮明天的仗因該怎麼打,可是,柳陽的影子時刻徘徊在我的腦海裏,揮之不去!
柳陽跟著我已經有三年多的時間,前後經曆大小戰陣數十場,感情之深是不消說的;他是我一手栽培起來的,同時又和我共患難,我和他的關係可以說是亦師亦友;他對我的忠誠和信賴在所有的兄弟中來說都是最高!
他時常開玩笑說:我很崇拜你。可是,我每次都是置之一笑。到如今,我才真的知道,原來他說的一切都是那麼的真切。難道真的就隻有失去了之後才會覺得珍惜嗎?
現在,每到他那燦爛的笑容,那清澈的眼睛,我的心就在滴血。我現在才切身的體會到黃巢為什麼會如此震怒而兩番揮軍攻打洪州城!這其中的感情可是血與淚所凝聚的啊!!又怎麼能夠輕易割舍得下呢!!
第二日清晨,在東方地平線上放射出第一道曙光時,士兵們就已經開始忙碌著,準備再次攻城了。
十時,我軍和黃巢軍在四個門同時發起進攻。
經過一晚的休息,士兵們更加精神煥發,勇往直前。飛快的越過護城河,把雲梯架上了城牆。由於昨天戰死士兵的屍體太多,都堆成了一座小山了,根本無法清理,再一個我們交戰雙方都不敢派人上去清理,以防對方偷襲。
戰士們踩著屍體,把雲梯掛上了城牆。我命令弓弩手進行壓製式射擊,漫天的飛矢壓的守軍抬不起頭來,紛紛躲進城垛下麵,籍著城牆的掩護躲避箭隻和飛石。可是,萬箭齊發,飛石橫濺,不時有人流失射中,或是被飛濺的碎石擊中。守軍的傷亡人數在急劇攀升。
血戰一直沒有停止,攻城軍依然用著相同的方式不停的攻城。
如此,是血戰一天。洪州軍已經傷亡過半,不得不強行逼迫民眾上城抵禦。但是守軍的箭矢與滾木擂石越來越少,盡管把城中的房屋拆掉,搬來木梁和磚塊當作滾木擂石。隨著城下堆積的屍體越來越多,守城的難度也越來越大,死傷成倍的增長。
晚上掌燈十分,我命全軍點燃火把,繼續輪番攻城。
由於減員過度,守軍已經很難兼顧到長達四裏的城牆了。雖然抓了很多壯丁上城助戰,可是從來沒有經過正規訓練的農民和老百姓根本就不會打仗,有的甚至馬上掉頭就跑了。八時左右,王強終於再次攻上城牆,最終打開了城門,成功的占領了北門。
我一聲令下,率4000近位軍疾風般殺進北門。我這四千近衛早就等的不耐煩了,各個都如猛虎下山般,見人就殺,見人就砍。洪州軍此時已經沒有了半點抵抗力了,很快就摧枯拉朽般被擊潰,投降的達兩萬餘人,其中被亂軍殺死的達四萬餘人,其中老百姓也死傷不少。
在巷戰的同時,我命季雲率領輕騎營分兵前往南門,為黃巢軍打開城門。南門守軍沒料到北門先破,腹背受敵,很快就潰不成軍。南門一開,黃巢軍如潮水般湧進洪州城。
黃巢軍此時已經失去了理智,一進得城來便大開殺戒。不管男女老幼,見人就殺,大有屠城之意。季雲率眾上前阻攔一隊人馬殺人,反而被包圍起來,季雲上前質問,一校尉模樣的怒道“這是我們家將軍允許的!不關你們的事,識相的滾開!”副將史英看情勢不對,對方又人多勢眾,於是溜出大隊人馬,飛奔回營,來向我報告情況。
十時,我已經率軍拿下洪州府。我命人找遍整個府內,都不見連雲蹤跡。隻抓到了一班文官,武官一個都沒看到。我下令全城搜捕連雲,有拿下連雲者直接授將軍銜,記特等功。民眾有拿下連雲者,活的賞黃金千兩,死的黃金五百兩。有舉報其行跡的賞黃金五十兩。
正當我下完命令時,史英飛馬來報,說季雲被黃巢軍包圍了。我一聽,大事不好,如果此時兩軍再起紛爭的話,肯定就要大打出手了。現在我軍傷亡過半,如果再和實力相差懸殊的黃巢軍開戰的話,就很難逃過全軍覆沒的下場。
但是,如果我就這樣眼睜睜的看著無辜的老百姓被屠殺殆盡的話,日後肯定要臭名遠揚。如若真是這樣,我在這個世界上可當真是再也沒有立足之地了。如此,即使和黃巢軍發生火拚也再所不惜了。我必須盡快阻止黃巢屠城,以免鑄成使自己終身遺憾的大錯!
想通其中關鍵,當機立下,命令揚青揚元繼續清剿洪州軍殘餘部隊。王強王蓉羅長率領本部人馬在各個街道要口阻止黃巢軍前進,如果有不聽勸告,而繼續亂殺無辜者,可就地斬殺之。
同時,我親自率領近衛軍前往黃巢軍見黃巢。
根據探子的回報,我在南門找到了黃巢,同時也看到了被包圍的季雲。黃巢軍見我率大部人馬來,以為我要開仗,迅速分兵出來擋住我的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