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刻,中央崖壁上的梵穀眾弟子,無人回話,他們看向楚平的眼神帶有尊敬,其中更有濃濃的震撼。
尊敬楚平是個硬漢,是個頂天立地的強者!
震撼楚平如此拚命,強勢到底,身負重傷也依舊傲然戰群雄,不曾就此倒下。
“不想讓我出手麼。”聽到楚平的強勢吼聲,楚凡臉色複雜,原本要出手的他卻坐著不動,凝目注視演武場內。
別人聽不出此話的弦外之音,可楚凡卻是明白,這是楚平在告訴他,無需出手,一人接下便可。
楚平不知曉楚凡在何方,但卻知曉,楚凡肯定在此地,在看著這一場約戰。
“唉,梵穀眾弟子,你們說,戰是不戰?”梵穀老人悠悠而歎,其話音嫋嫋,傳出時帶有一股無法言語的道韻,仿佛天地都與之契合。
梵穀眾弟子沒有回話,他們望著楚平,眸光閃爍不定,沉寂片刻後,才有人怒吼出一句:“戰!”
“戰!”
音量一浪高過一浪,惟有戰,才是對對手最好的尊敬,惟有應戰,才能讓宗門不丟臉麵。
為宗門榮耀,他們必須戰,可當他們的回答傳出後,梵穀老人一聲歎息,沒有再說話。
“不戰!”突然,一道聲音如黃鍾大呂,壓過眾弟子的聲音,像一柄尖銳的利劍,要衝破雲霄,破開阻礙。
不戰,兩字,隻有一人吼出,修為卻力壓眾梵穀弟子,喊戰聲立刻消失,全都沉默,他們已經知曉說不戰者是誰。
在梵穀,惟有一人擁有此等修為,可力壓眾弟子,那便是梵穀大弟子,兆軒。
“為何?”梵穀老人的聲音再度響起,隻有簡單兩字,平淡如初,聽不出喜怒。
“此為約定之戰,非生死之戰,且他已連勝兩場,身受重傷,卻依舊揚言要戰,若我梵穀應戰,就算勝,也不武。”雄渾的聲音很平靜,如潭水不起波瀾,“敗就是敗,此次約定之戰,我梵穀已敗,敗在了自負上,故不戰。”
聞言,不論是梵穀弟子,還是其餘修士,皆沉默無言,這一戰,的確是楚平勝了,從開始的強勢,到最後依舊強勢,如鋼鐵般的男子,應當受到尊敬與肯定。
“約戰,楚家勝。”話語仍舊不起波瀾,聽不出喜怒,梵穀老人直接宣布結果,沒有再應戰。
楚平立身在演武場內,臉上的笑帶著傲然,聽聞結果後,他全身頓時一鬆,已無力移動,此刻僅僅是靠青龍刀支撐著不倒。
血,滴落,戰落幕。
望著場中的楚平,梵穀老人眼神深邃,最後悠悠一歎,隻不過他的歎息無人能聽見。
“楚家,即使沒落,也還是這般強勢,我如今明白了,他們的強大,正在於這股精神,讓人感到恐懼與害怕的瘋狂精神。”梵穀老人在心間自語,瞳孔裏有星辰起浮,像是容納了整個天地一樣。
回想曾經,一場約戰落幕,誰勝誰負已不重要,重要的是心中的明悟,和無畏的精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