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在現場。
人頭攢動,卻不嘈雜。
大約有十幾個記者圍著劉忙,不斷發問,遠處,還有七八個正在往這邊跑,有兩個人是車還沒停穩就跳下來的,背著裝備,踉踉蹌蹌的險些摔倒,還有無數的記者正在從這個城市的各個角落往這裏趕來。
劉忙還是小瞧自己在這個世界的影響力了。
作為共和國十幾年來崛起速度最快的歌手,作為共和國公認最有希望成為世紀巨星的歌手,雖然在性格上不招人待見,但瑕不掩瑜,劉忙向來是媒體追捧的對象。
加上這幾天又鬧出了“抵製門”“罵戰門”這種的事情,想要采訪劉忙的記者可以……可以……可以繞地球三圈!
這不,劉忙一露麵,就找上來了。
記者們那是一個高興啊,這劉忙不露麵還好,一露麵就搞出這麼大的事,這不是赤果果的送頭條送業績呢嗎!?升官發財那是指日可待啊,一個個二話不說褲子一提就跑上來了。
閃光燈打的哢哢的,劉忙眯著眼一時還有些不適應。
“你為什麼要這樣做?你覺得這麼做對嗎?”
“這種暴力傾向持續多久了?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
“你怎麼看待網絡上的言論?”
“《最炫蘋果》的原創作者是誰?”
“你是個俗人嗎?”
“……”
“請你回答好嗎?”
問題一個接著一個。
問得都不是啥好問題,挺惡心人的,稍不留神就會被拐進去,拐的不知道自己姓啥,一失足成千古恨,從此節操……是路人,說的就是這麼回事。
劉忙現在腦子有點懵,一二百號人,二十幾個記者,圍著自己,大陣仗,說不緊張那不太可能,幾百雙雙眼睛死死地盯著,稍微有點動作就會被發現,隨便說一句話就會被任意的曲解放大,能不緊張?
劉忙在思考。
雖然說腦子裏有一整套應付記者的方法,比如說打馬虎眼、答非所問、或者是直接甩臉走人之類的,慣用的招式了,百試百靈,劉忙卻不想這麼做,作為一個穿越者總要有點與眾不同不是?
看熱鬧的人還在不斷的增加中,不管聽沒聽說過劉忙這個人,隻要是附近閑的沒事幹的人都呼朋喚友趕過來了,事情愈演愈烈。
“記者朋友們,記者朋友們,你們一定要替我做主啊!我冤啊我!我怎麼這麼倒黴啊我!我怎麼就攤上這種事了啊我!你們一定要幫幫我啊!”黃毛突然衝到劉忙身前,麵對著所有的記者,一把鼻涕一把淚啼哭道。
劉忙被嚇了一跳。
記者的視線立刻被轉移了。
“能告訴我詳細的情況嗎?”
“劉忙為什麼要砸你的車?你和劉忙是什麼關係?你們是怎麼認識的?”
“你受到了什麼樣的不公平對待?受了什麼冤屈?他為什麼會選擇你?你們之間認識嗎?”
“……”
“你的車被砸了,你有什麼想說的嗎?”
範堅強擋在劉忙的前麵,眼角邊上全是淚珠,鼻涕也有,一副可憐兮兮的模樣,“你們一定要為我做主啊!我好端端的開著車,準備去兒童福利院做一做義工,沒想到他拿著板磚一下子就衝上來了,二話不說就把擋風玻璃給砸破了!我下車想要阻止他,我問他你懂法律嗎?你知道他怎麼說的嗎?”
“他怎麼說的?”記者把錄音筆往前推了推。
“他說……他竟然說……我就是法律!”
“啊!”
“真這麼說?”
“不會吧?”
“真的!他就是這麼說的!千真萬確!不信你們可以問一問他們!”黃毛指了指周圍的人,嘶吼道,“一個公眾人物竟然說出這樣的話!竟然敢這麼說!公然置共和國法律於不顧“黃毛語氣一轉,“痛心”的說道,“是誰……給他的勇氣?”
黃毛抹了抹袖子,麵對著記者,群眾,語氣再次一轉,一臉的堅毅瘋狂,“我今天就豁出去了,他以為他是誰啊?我還就不怕他!我就要和這樣的人抗爭到底!我就要告訴他,在我們共和國,不是每一個人都是膽小鬼!不是每一個人都怕他!有人敢站出來!我們不是懦夫!我們身上流淌的血是……紅色的!”
“好!”
“說得好!”
“好樣的!我們支持你!”
一些不明真相的人激動喊道。
“我就是要告訴他!我,一個小人物,也是有尊嚴的!我們每一個人都是有尊嚴的!我就是要告訴他!這裏,是共和國!是一個法製國家!我就是要告訴他!法律,不是他!而是正義!”黃毛看著鏡頭,握緊雙拳,眼眶中淚光湧動。
劉忙這時候真想拍個案叫個絕扶個額再一腳踹上去,為他這種不畏一切的愛國主義精神點三十二個讚!就這演技?不去拍個片捧個小金人拿個影帝那都是屈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