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有呼嘯(1 / 2)

夜晚,我盤卷在床上輾轉難安,而小人卻早已入睡,焦躁不安的我反複身來反複去,無奈之下隻能悄悄的離開房間。

庭院中,唯有風聲……

曜石妲己的那柄骨刃能輕易的穿梭空間,這不是尋常兵器能做到的,我查過它留在我胸口的傷口,不僅沒有好轉的跡象,靜心屏氣時還能察覺若絲若厘的生命之氣離我而去。

我在想,難道不是老頭說的那樣子?我不是三相狐,不會五百年換一副相貌?否則從人相變成狐相不到三天,我就感覺自己快死了?或者說……我真的要死了?

我搖搖頭不願再深究這個問題。

“長命大哥,這麼晚了你在這做什麼?”

小人不知道什麼時候醒來了,她站在房間的門口遙望我。

我道:“透透氣。”

“雪來了,小心受寒。”

“曉得咯,你回屋吧。”我故作雲淡風輕,為的是別被她不必要的擔心。

翌日,風雪依舊。

一夜好夢的小人精神滿滿,不過她此刻感覺有點冷,怎麼會有點冷呢?

“不好,長命大哥!”不安之感忽上心頭。

她跳下床,光著腳丫跑到昨夜見我的地方,深深的積雪,庭院空空如也。長命大哥呢?她想。

找一圈四下無人,她緊張的跑到陶淵明的房前求助:“陶先生!陶先生!你起床了麼?”

而此刻的陶淵明正陷於夢魘中忘乎春秋,除非是天塌下來否則沒什麼能夠驚醒他。

小人越來越冷,某處鬼門關大開喜迎新人。

“長命大哥!”她無助的大叫著,眼淚在來回的打轉。

而我呢?我在哪裏?

昨天與曜石妲己一戰,白白被她的骨刃吸走九成多的生命之氣,最後為了帶小人跑路亡命千裏,一記咫尺天涯把為數不多的生命之氣消耗殆盡。

逃命之後的我已經是強弩之末,卻還要隔絕風雪給予小人溫暖,加之骨刃的傷非比尋常,在拔出來後生命之氣一直再流逝。

昨夜佇立在庭院中本是尋找療傷的方法,卻在最後關頭超荷倒了下去。

雪一直下,把我淹沒後融為一體,我被埋在庭院中的積雪下與小人近在咫尺,傷口處的生命之氣還在繼續流逝。

下午,天色暗淡了。

陶淵明昏昏醒來,這一覺被夢魘折磨,睡得一點都不安穩,又想到隔壁那位來曆不明的客人,頭又一陣作痛。

他周正一下衣服,既然是客人他就理應盡地主之誼,總不能把客人涼著不管。

“姑娘,你這是做什麼!”小人赤腳站在庭院中,身上幾件單薄的衣服已被雪花覆蓋。

陶淵明前腳剛出門,就被這一幕給愣住。

……

小人被凍的瑟瑟發抖幾乎失去了說話的力氣,

陶淵明見狀一拍大腿,急忙找來幾件衣服給她披上。

……

屋裏,陶淵明提著碳爐,小人雙目無神裹著厚厚被子坐著。

“姑娘?”陶淵明試探性的問道:“好點了嗎?”

隨即,小人的眼珠子動了一下,然後眼淚唰唰的流下來。

“我的狐兒不見了,哇~。”

陶淵明把碳爐放在小人身邊:“不就隻狐兒嘛。”

“他……他他,哇~~”小人邊哭邊說,卻不知該怎麼說,最後隻能哇哇大哭。

這次陶淵明的頭是越來越大了,他急忙給小人說道:“這大雪天的,它跑不了!你順著地上的足跡找還怕找不到不成。”

小人忽然意識到什麼可怕的事情,哭聲戛然而止,陶淵明鬆了口氣。

“喂!又幹嘛去啊!”陶淵明叫道。

小人鐵鐵撞撞的來到最後一次見我的地方,揮手挖雪……

一會兒,一隻氣息奄奄可憐的白狐兒映入眼簾。

“對不起,對不起……。”小人把我抱起來不停的說對不起。

怎麼會這樣?自己到底有多傻?小人心裏自責不已。

“陶先生,這下該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