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晴空倔強的眼神,許久輕輕歎了口氣,他靠在椅子上,道:“端午節的時候我會回去啦,雖然我看上去很不可靠,但好歹也不是完全不顧家的。”
晴空似乎驚訝於他輕易就範,尚帶著些許稚氣的臉上立刻綻開笑容。
瞥眼看了看妹妹驟然間陰轉晴的臉色,許久心裏頗為無奈。
隨手遞了個塊巧克力給她,許久狀似不經意的問:“考試……怎麼樣呢?”
“誒?”晴空完全沒想到他會這樣問,確實十分驚訝。
許久笑了笑,道:“這個問題有這麼讓你驚訝麼?”
“不……隻是……還以為哥哥都忘了呢。”晴空稍稍低下頭,語氣似乎有些自暴自棄。
許久歎了口氣,他起身走到妹妹身邊,摸了摸她柔軟烏黑的頭發,笑道:“再怎樣我也不會不靠譜到這個程度啦。你今年高考不是麼?我有好好記得的。”
陸晴空比許久小九歲,今年剛好十八,這個月剛剛結束高考。
晴空似乎對久記得自己高考感到十分滿足,她開心的和哥哥侃侃而談,描述著今年高考的題目,和自己的感覺。
“題目很簡單啦,尤其是生化的科目。”
聽著妹妹自信的語氣,久也露出笑容,“這麼自信啊,那我就小小的期待下好了。”
“也不看我是誰的妹妹!”晴空對自己的成績一向很有自信。
隻是,久卻敏銳的從妹妹的談話中捕捉到了一絲違和感,怎麼說呢,雖然對自己的成績很有自信,但晴空卻從始至終都沒有提到自己報考的大學和專業。
“晴空,你報考的,是哪所學校呢?”
被哥哥打斷並且聽到這個問題的晴空看上去有些呆呆的,她訕訕低下頭,支支吾吾的不知在說些什麼。
看到她這個樣子,許久無奈的歎了口氣,“你這孩子,怎麼就是不聽話呢?”
“什麼啊!我哪有不聽話!”晴空急著反駁。
“那你為什麼還要報考警校呢?”
晴空一瞬間怔住,自己似乎並沒有透露過自己的誌願吧……
許久看妹妹這樣,忍不住聳聳肩,道:“我的專業是犯罪心理學,一點點觀察力還是有的。”
不,這已經不是觀察力而是讀心術了吧!晴空忍不住腹誹。
看著妹妹沉默,許久歎息道:“父親有很明顯的反對過吧,關於你報考警校的事情。”
久至今還記得,過年回家的時候,一向脾氣很好、性格又和藹的父親曾就晴空想要報考警校這件事在飯桌上公開表示反對。
晴空當時低著頭什麼都沒說,隻是久沒有想到,她竟然還是瞞著父親偷偷報考了警校。
該怎麼說呢?
該說晴空真的不愧是項凝的女兒麼?
一樣的大膽,一樣的執著,一樣的敢想敢做。
這種性格到底是好還是不好呢?許久有點分不清楚,畢竟如果母親當年不是因為這過於執著堅強的性格的話,就一定不會……
想到這裏,許久總覺得心情似乎有點陰鬱,強迫自己轉移了注意力。
“算了,考都已經考了,就等成績出來了吧?我可以問問你麼,期待的專業是怎樣的?”
晴空想著反正也瞞不住哥哥了,便幹脆坦白,“法醫。”
許久愣了愣,隨即不客氣的笑出聲,道:“法醫?這可是最不適合女孩子的工作啊。你想想,那些蒼蠅,蛆,腐屍,爛肉,白骨,還有啊,那些屍蠟化和巨人觀的屍體!噫!我光是想想就覺得刺激!”
晴空見哥哥毫不留情的嘲笑自己,忍不住翻了個白眼,“我才不怕呢!誰說女孩子就當不了法醫了!”
“我可沒說所有女孩子都當不了,隻是在質疑你個人能否勝任罷了。”許久一臉看熱鬧的表情,還十分欠揍的攤了攤手。
“哥哥!”晴空有些氣急,“哼!現在市警視局法醫室的室長就是女生!你現在瞧不起我,以後一定會後悔的!”
晴空這句話倒是提醒了許久,顧苡穗他是見過的,而且公園那個案子的屍檢就是由這個法醫室室長親自進行並撰寫報告的。
說實話,許久對這個年輕的女法醫有一定的興趣,可能不僅僅因為她過人的才華能力,也因為她精美的長相。
畢竟,如果一個女生同時擁有美貌和能力,確實會在無形間吸引男士的目光,而且還是個不怕髒、不怕累、不怕臭也不怕惡心的混血美女。
這麼想著,他突然就有些期待自家妹妹成為法醫,站在解剖室裏的景象了。
兄妹兩個正開心的聊著天,時不時討論下案子或者刑偵上麵的知識,不知不覺就混到了晚飯時間。